她有些惆悵,也有些慌張。
她靜靜的坐著那裏,直至外麵的陽光變換了角度。
陽光開始偏向西邊,李氏的聲音傳來:“趕緊去叫些好菜來,家裏也多做些,還有去打些好酒來,今晚都喝,卓雪也喝。”
父母的不舍都是在這些一舉一動中。
楊卓雪眼神朦朧,略微有些困意。
按照母親的說法,在娘家她就是歡快的小羊,等出嫁後就變成了吃苦耐勞的母羊。
很簡單的比喻,而且有些粗俗,但卻是李氏對女人一生的歸納總結。
她微微搖頭,不喜歡母羊這個比喻。
“我還是喜歡……”
她微微皺眉,在想著把自己比喻成什麽更好些。
“誰?”
外麵有人在問話,卻是阿青的丈夫,家裏唯一的男仆趙順。
“還請開門,送東西的。”
楊家不大,前麵說話大聲些後院都能聽到。
“咦!你們找誰?”
“敢問貴府小娘子可在?”
是女人的聲音,很是恭謹。
“你們是哪的?哪有莫名其妙問我家小娘子在不在的道理。”
趙順很生氣,因為楊卓雪都在談婚論嫁了,這時候名聲不能壞。
“我們是鵲橋樓的,奉命而來。”
“鵲橋樓?可是那家……”
“正是。”
女人的聲音中帶著矜持的味道。
鵲橋樓就是汴梁最奢華的一家首飾店,他們設計製作出來的首飾是王公貴族的最愛。
李氏聞聲出去,問道:“我家沒買你家的首飾……莫不是找錯地方了?”
楊家可沒錢去買鵲橋樓的首飾,哪怕是一根銀釵都不會買,舍不得買。
太貴了,這就是普通人對鵲橋樓首飾的印象,哪怕是官員都無法承受那種奢華。
來的是兩個婦人,其中一人微笑道:“貴婦小娘子的閨名可是帶著個雪字嗎?”
李氏點頭,另一個問道:“這裏可是楊繼年楊禦史的住所嗎?”
李氏麻木的點頭,不知道這兩人是想乾啥。
兩個婦人微笑著,“那就沒錯,我等就是為了貴府小娘子而來,還請一見。”
李氏心中糊塗,說道:“我家可沒錢買你們的首飾。”
婦人說道:“我等此來卻和錢財不相乾。”
李氏放心了,就叫了楊卓雪出來。
“好一個俏麗的少女。”
兩個婦人齊齊福身,說道:“我等奉命而來,還請小娘子安坐。”
楊卓雪不解的看著李氏,李氏追問再三,可兩個婦人卻隻是含笑搖頭。
等楊卓雪坐下後,一個婦人打開帶來的錦盒,頓時就讓李氏看花了眼。
“是花冠?”
“是,不過這些花乃是用金銀精雕細琢而成,非凡俗可比。”
那些金銀做成的花朵看著精巧絕倫,栩栩如生。
這得多少錢?
李氏傻眼了,說道:“我家沒買。”
你們別訛人啊!
一個婦人說道:“娘子放心,這花冠是有人定製,指名在今日送給貴府的小娘子。”
李氏懵逼了,心想是誰乾的?
楊卓雪是閨中少女,她的生辰不會外泄,不,外泄過。
和沈家結親的時候。
李氏的嘴角微抿,眼中多了笑意。
她走出去,輕聲吩咐著,阿青點頭應允。
李氏的腳步輕盈,仿佛是回到了自己的少女時代。
楊卓雪坐在那裏,兩個婦人在給她帶花冠,手法輕柔。
“娘……”
她輕聲問道:“是誰的?”
這花冠的價值能把她家的院子買下,貴重的讓人不敢觸摸。
李氏回身,眉眼溫柔的看著她,說道:“你莫管,隻管戴著就是了。”
那個少年果然是有心人啊!
我的女兒果然是好運氣,竟然找到了這麽一個好夫君。
楊卓雪哦了一聲,稍後花冠戴好了,一個婦人變戲法般的摸出塊銅鏡來,送到她的麵前。
“看看看看,這小娘子真是水靈的讓奴都心動了。”
少女的肌膚本就白嫩,被花冠映襯著多了靈氣。
而且還少了些青澀。
李氏看著變了樣的女兒,歡喜的道:“這是仙女下凡了。”
兩個婦人讚道:“好顏色!”
楊卓雪看著鏡子裏的自己,不禁楞了一下。
是誰送的?
她想知道這個人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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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安:泡妹紙真的不容易啊!翻看了一下月票……窮的連丈人家都不好意思去……家裏的米缸打開,我去,竟然有一隻餓的瘦骨嶙峋的老鼠……“求月票!”
三更完畢,諸位……男的去泡妹紙,妹紙矜持些,等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