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家郎君乃是沈安,兩千貫,誰能告知背後懸賞那人是誰,我家郎君用兩千貫酬謝!”
“兩千貫?”
這是第二天下午,酒肆裏的十餘個潑皮在看著黃春。
這些目光有些冰冷,和前麵的不同,這些潑皮顯得很是彪悍。
大抵是黃春這兩天來見到最彪悍的一批。
為首的潑皮問道:“誰給?”
黃春淡淡的道:“我家郎君給。”
潑皮頭領微笑著,露出了黃色的牙齒,以及一股子惡臭。
“某馬上就要。”
黃春的眼睛一亮,說道:“你若是知道就趕緊說……”
他突然覺得有些心悸,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轉身準備衝出去。
他的感覺很敏銳,靠著這個感覺,他無數次避開了危機。
這也是他敢一個人來散播消息的原因。
但今天他顯然有些大意了。
幾個潑皮堵住了大門,外麵的光線被阻攔,酒肆裏多了一片陰影。
這些潑皮在獰笑著,他們的手中都拎著大木棍。幾根木棍就完全封住了黃春的去路。
黃春笑道:“這是為何……”
話音未落,他就撲了過去。
木棍在空中舞動,黃春的速度驟然加快,撞進了潑皮的懷裏,然後提膝。
一個有些細微的聲音傳來,就像是一隻雞蛋被捏碎一樣。
那個潑皮的臉瞬間漲紅擴大,他的嘴張開,一個淒慘的不像是人類的叫聲打破了寂靜。
黃春越過他,隨即兩根木棍攔腰劈來。
他一個鐵板橋避開,正準備動手時,身後傳來一個令他不安的聲音。
拉開弓弦的聲音。
“你再動試試?”
潑皮頭領的聲音很是淡然,在那慘叫聲中若有若無,可依舊被黃春聽到了。
他的身體一滯,一根木棍就捅在他的肚子上。
很痛,絞痛的那種痛法。
黃春單膝跪在地上,極力忍耐著。
一根木棍砸在了他的背上,啪的一聲,木棍斷為兩截。
黃春一手捂著小腹,一手撐著地麵,抬頭喘息著,說道:“你有膽……背後那人給了你什麽好處?讓你甘冒風險來對付某?”
“弄死你就行了。”
潑皮頭領在簇擁下走來,他走到黃春的身前,微微昂首,就像是看著一隻臭蟲般的,厭惡的道:“能有什麽風險?”
黃春笑道:“我家郎君會把汴梁城翻轉過來,然後弄死你們,包括你們背後的那人都逃不過……別不信,我家郎君親手宰殺的敵人比你們的人還多,他築的京觀能嚇掉你們的魂魄!”
一個潑皮低聲道:“大哥,那沈安文武雙全……殺人不眨眼,外麵人稱魔王。”
這等忌憚而軟弱的話讓潑皮頭領大怒,他一腳踹翻了黃春,說道:“關門!”
這是要下手了。
黃春苦笑著,正準備拚命,卻聽到有人說道:“黃春哪去了?某正好要他的嗅覺去探探那家人……”
黃春的身體一顫,淚水幾乎就奔湧而出。
“郎君……小人在此。”
外麵的聲音停住了,潑皮頭領暴喝道:“弄死他!”
嘭!
剛關上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撞開,大門後的潑皮倒在地上。
塵土飛揚中,一個男子出現了,身後是一群人。
沈安看了裏麵一眼,笑道:“喲!很熱鬨啊!這是……什麽意思?誰來給老子說說!”
黃春想動,可架在脖子上的長刀讓他動彈不得。
潑皮頭領在最前方,身後就是被逼住的黃春。他看著沈安,問道:“你是誰?”
沈安笑了笑,“某沈安!”
呯!
一個潑皮的手一鬆,木棍落地。
他趕緊撿起木棍,潑皮頭領顧不得嗬斥人,眯眼道:“某要用此人的性命來換取各退一步,如何?”
沈安隻是笑吟吟的,看似讚同。
潑皮頭領心中一鬆:“這人是你的得力手下吧,既然是個誤會……那就各退一步,此後大家不相乾可好?”
沈安看了黃春一眼,淡淡的道:“若是沈某不同意呢?”
潑皮頭領獰笑道:“那麽就同歸於儘吧。”
“是個好主意!”
沈安微微頷首,很是溫文爾雅。
就在潑皮頭領暗自得意時,沈安微微擺手。
“動手!”
他竟然敢動手?
他不要那人的命了?
潑皮頭領下意識的喊道:“弄死他……”
那邊的長刀剛想拉動,一支箭矢就飛了過來,精準的紮進了持刀潑皮的手臂上。
長刀落地……
幾乎是同時,一支箭矢飛去,那個拿著弓箭的潑皮肩膀中箭……
氣氛驟然靜謐下來……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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