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燈籠被提起來了一些,光明降臨……
當先一人笑吟吟的,拱手道:“可是周公嗎?”
周行四十多歲,在此時被稱為公再正常不過了,就如同後世稱呼某大叔一樣。
光線映襯下,周行強笑道:“正是周某,你是……”
沈安笑了笑,周行猛地回身就跑。
“這反應很厲害。”
沈安拍拍手,周行愕然聽到前方傳來了腳步聲。
光線迅速朝著這邊移動,十餘個鄉兵出現了。
黃春反手摸著自己的背部,獰笑道:“周行……你往哪跑!”
周行評估了一下這邊的實力,然後轉身,向著沈安那邊走去。
兩頭大放光明,中間的周行麵色明暗不定。
“你想做什麽?”
他質問道:“這裏是汴梁,你想做什麽?”
他在沈安的身前五步停下,大聲的喊道:“沈安,你想做什麽?”
“……啊……”
邊上傳來了一個類似於詠嘆調的喊聲,還是女聲。
“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,奔流到海不複回……”
那女聲尖利,壓住了周行的聲音,讓他第一次痛恨自己往常很是自傲的低沉嗓門。
隻要大聲喊話,沈安就會投鼠忌器。
他看向了沈安,臉上終於多了不安,“此事……周某並未動手。”
到了此時,他依舊是強硬的態度。
他是權貴,大夥兒鬨矛盾沒關係,但是動手又另當別論。
他很自信,所以在沈安和折克行走過來時還在微笑。
“我們可以商議……比如說賠你些錢……”
噗!
沈安一拳封住了他的右眼,周行奮力回擊。
鐺!
周行一拳打在沈安的胸口上,自覺能讓他趴下,可手上傳來的劇痛讓他不禁慘哼一聲。
這特麽哪是人的骨頭啊!
這是什麽,是鋼鐵吧?
鋼筋鐵骨?
這個念頭還在周行的腦海中盤旋著,沈安一膝就頂在他的小腹上。就在他彎腰時,一記下勾拳悶在他的下巴上。
噗!
周行的身體被這一拳打的站直了,然後血水從張開的嘴裏噴了出來。
燈火下,那些血水色澤豔紅,飛濺了出去。
模糊的視線中,周行仿佛看到了一個人。
一個被權貴們忌憚的人!
那張陰森森的臉讓人一見難忘。
救星來了!
周行慘叫一聲,隔壁依舊在尖聲唱歌。
“天生我材必有用,千金散儘還複來……”
“住手!”
張八年沉聲喝道,然後帶著人大步走來。
呯!
周行的希望被沈安一拳打掉了。
這一拳直接打斷了他的鼻梁骨,鼻血狂噴中,他看到了張八年的臉變得鐵青。
呯!
又一拳,這一拳打在了周行的印堂上。
人的重心很難解釋,但印堂挨了一拳後,哪怕是經常操練的周行也轟然倒地。
沈安抬起右腳,滿臉猙獰的踩了下去。
“放肆!”
張八年的身體驟然加速,然後伸手去抓沈安後領。
邊上的折克行揮拳。張八年臨時變招,變爪為掌,重重的砍向折克行的手腕。
可折克行卻揮拳依舊,這一拳沒什麽花招,就是直來直往。
但一股慘烈的氣息卻籠罩住了張八年。
這就是沙場的招數,壓根沒想著防禦,傾力一擊,不是你死就是老子活!
張八年的身手超好,但麵對這種以命搏命的打法也沒轍,隻得全力避開。
他剛站穩,就喝道:“沈安,你敢!”
哢嚓!
沈安一腳踩下去,周行不敢相信的坐了起來,然後看著變形的小腿,眼珠子都瞪圓了。
“啊……”
他重重的倒下去,抱著那隻腿在嚎叫。
什麽好漢,現在原形畢露。
張八年怒道:“沈安,你這是膽大妄為!”
沈安猛地回身,眼睛瞪大,怒道:“他懸賞時是什麽?難道是膽小如鼠嗎?”
張八年的眸子閃爍著。
懸賞的事兒瞞不過他,可這種類似於惡作劇般的舉動他不想管,官家聽聞了也不想管。
可現在沈安卻發飆了。
“憑什麽?”
……
第三更送上,今天完成,腦袋都發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