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人回答。
那個瘋子竟然在生死之間走了一遭嗎?
他為何不死?
一股沮喪在彌漫著。
“你等為了自家的利益而蠅營狗茍,卻見不得一個忠心耿耿的臣子得了些誇讚,這是什麽?這是嫉妒,這是心胸狹隘。”
包拯憋了那麽久,終於得了開噴的機會,哪會簡單了事。
“沈安不肯來,這是為何?就是因為冤屈!”
包拯悲憤的道:“一個忠心耿耿的臣子沒有倒在交趾人的刀下,而是被自己人肆意汙蔑……誰來為他說話?誰來為他辯駁?誰?”
老包拯的身體顫抖著,緩緩看向趙禎。
官家,你今日不給個說法,老夫誓不罷休。
趙禎麵色冰冷,他也是惱火不已,若非是包拯出來開噴,他鐵定也會嗬斥這些人。
帝王會猜疑,不管是誰,隻要是帝王,多多少少都有這個毛病。
可當麵對一個不懼生死去殺敵的臣子時,那些猜疑都變成了煙雲,頃刻消散。
“你等還想要些什麽?”
趙禎冷冷的問道。
那些權貴麵色蒼白,紛紛行禮告罪。
剛說沈安下手太狠,廢掉了周行的三條腿,張八年就來打臉。
好吧,那咱們來說說沈安結黨的事兒。
這事兒有根有據吧,陛下,咱們弄他。
可這次卻是太學的頂頭上司郭謙來辟謠,讓他們無言以對。
沈安的言行,包括那幅楹聯,此後將成為見證今日這場鬨劇的證據,不斷被人聯想提及。
每一次提及都是對這些權貴的貶低。
而後包拯的補刀更像是絕殺,把這事蓋棺定論了。
趙禎的提問讓這些人無地自容,羞愧難當……
至於權貴有沒有這兩種情緒,大抵隻要他們自己知道。
他們一路灰溜溜的出宮,有人說道:“那沈安這是覺得委屈了吧?”
有人冷笑道:“最好不過了,若是能氣死他,那今日咱們就是功德無量。”
“他此刻肯定在垂淚……哈哈哈哈!”
沈安受委屈了啊!
周行被廢掉的事兒就這麽過去了,趙禎感性的嘆道:“沈安這是覺著委屈了,所以朕也召喚不來……”
包拯趁機抱怨道:“陛下,那些權貴到處覓食,臣在禦史中丞時多有彈劾,可您這邊卻置之不理,如今他們算是原形畢露……陛下,該收拾他們了。”
趙禎捂額苦笑道:“若是動了就亂了……”
韓琦的眼中多了輕鬆。
他自己從當年的改革派,已經漸漸變成了反對派。
這態度的轉變看似很有顛覆性,可從韓琦的家族軌跡就能看出來一些端倪。
韓家已然漸漸變成了權貴,成為了既得利益者。
人最怕的就是割自己的肉,韓琦不是佛祖,自然不能割肉飼鷹。
再有就是他當年見識了那些反對者的力量,覺得改革在大宋沒有出路,不,是死路一條。
所以他在糾結著。
糾結很痛苦,幸而有沈安作伴。
沈安此刻定然是在家裏惱火吧……
……
沈安是有些惱火,不過卻不是為了此事,而是為了妹妹。
為了早飯吃不吃蔬菜的問題,果果和自家哥哥鬨別扭了。
小女娃的別扭很是傲嬌。
頭上頂著兩個早上哥哥梳的鬏鬏,果果把腦袋一偏,委屈的哭了。
“……哥哥……哥哥欺負人……不吃菜……”
小孩子到了一定的年紀後就不喜歡吃蔬菜,可不吃菜怎麽行?
沈安又是教導又是哄,好不容易把妹妹哄好了,答應以後每頓飯都吃些蔬菜,然後他才有時間去看看自己的底氣。
後院裏有一個大房間,這個大房間沒有窗戶,房門也很厚重,而且打造的很是精細。
因為裏麵沒有窗戶,所以拉開房門時需要點力氣。
房門拉開,光線照了進去。
沈安點了燈籠,進去後就關了房門。
燈籠的光溫柔散發出去,沈安看著那幾個大木桶,仔細檢查了一下木桶邊緣的封口。
“別給弄炸了啊!”
這些木桶裏全是火藥,是沈安親自精心製作的火藥。
若是點燃這幾大桶火藥,沈家估摸著就不複存在了。
所以沈安很謹慎,這個房間沒人能進來,門外的大鎖能保證好奇的果果也沒法實現自己的好奇心。
然後他的目光投向了邊上的幾十個陶罐。
那些陶罐裏裝滿了火藥,口子被死死的封住,一旦需要時,沈安就能用這些陶罐炸彈把汴梁炸的暈頭轉向。
不把火藥交出去的最大考量就是這個。
安全!
沈家的安全!
沈安不是聖人,所以他不可能在有絕對安全之前把火藥配方交出去。
還得等啊!
他不知道趙禎駕崩的日子,但誰也不能阻攔趙宗實的上位,為此他願意使出各種手段。
而他的終極目標就是趙仲鍼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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