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這些都不重要了,此刻大家的腦海裏都是那個該死的賭注。
當時他們為了這個賭約而歡欣鼓舞,覺得自己贏定了。
可現在他們卻傻眼了。
先是巨大的失落感襲來。
香露的配方沒了,這讓人覺得心中空蕩蕩的。
而後就是自己的賭注。
當眾賠罪和認錯。
這是奇恥大辱啊!
使者代表著國家,遼使就代表著大遼。
他賠罪就是大遼在賠罪。
這事兒不能乾啊!
可當時雙方都立下了賭約,若是不踐約,大遼就是毀諾者,臉麵全無。
國家信譽要不要?
野蠻人自然不會要,因為他們的眼中隻有利益,赤果果的利益至上。
可你要和各國交往,一旦信譽破產,你就隻能用武力來維係自己的利益,這會成為一個惡性循環。
遼人立國許久了,在很多方麵和大宋並無二致。而且他們吃癟也不少,比如說在西夏人那裏。
這個賭約不能悔!
遼使抬頭,信使見他麵色慘淡,就詫異的道:“可是有什麽不妥嗎?既然輸了踐約就是,大遼不會反悔。”
眾人依舊不說話,信使覺得不對勁,就問道:“賭注是什麽?”
遼使遣人快馬回去報信,隻說了沈安這邊的賭注,自己這邊的卻忘記了交代。
這是必勝心態下的無意之舉,可今日卻造成了麻煩。
遼使苦笑道:“是當眾賠罪。”
信使訝然道:“這會讓大遼成為笑柄,為何要賭這個?”
使者搖搖頭,失魂落魄的道:“那時……某以為南京那邊定然能圍殺了他們。”
是啊!
都提前通風報信了,一百餘人的鄉兵死定了。
可他們卻回來了。
特麽的,他們竟然活著回來了,這事兒是怎麽弄的?
信使的臉紅了,他在為南京道的官員們感到臉紅。
太丟人了啊!
他問道:“現在怎麽辦?”
大遼是要成為中央之國的大遼,若是毀諾,那就是毀口碑,以後那些小國和部族誰會信你?
可要是踐約,這就是打臉……
遼使腳步僵硬的往外走,聲音有些飄忽:“必須去。”
他緩緩走出去,就見到大門外站著一人。
“這羊頭簽以後家裏不許做,太油膩了,果果會長胖……”
沈安丟掉油紙,伸手出去,聞小種遞來了手帕。
“貴使……這是要去哪啊?”
他的聲音很熱情,但遼使卻覺得全是虛偽。
“某……”
遼使心中一喜,想著在這裏賠罪豈不是更好?
這裏沒有外人,就算是大遼丟人問題也不大。
他正色道:“先前某以為邙山軍去了大遼,如今真相大白,某錯了,某……”
邙山軍去了遼境,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兒。
可你抓到證據了嗎?
沒有。
沒有證據你嗶嗶個啥?
那隻會讓大家發噱。
——遼人竟然空口白牙的說宋人入侵……
這是怕了大宋?
還是他們已經習慣了耍無賴。
這個臉遼人丟不起!
他很認真的道:“某錯了,某向你賠罪,某向大宋賠罪……”
沈安默然,然後閃開。
遼使正在歡喜,覺得自己這個賭約踐行的毫無壓力,回去後也不會受罰。
兩邊突然湧出來許多人。
遼使看到外麵的人時,心中一個咯噔,就瘋狂的衝了出去。
外麵的人更多。
小販、官吏、軍士、各國商人……
他剛才以為隻有沈安和他的仆役,所以聲音就大了些。
沈安這個畜生,他定然知道某會這樣賠罪,所以就召集了這些人,讓他們躲在兩側……
他們都聽到了?
這些人都在看著遼使,有人笑道:“遼使竟然會賠罪?這可是破天荒啊!”
“從未有過的事,遼使出去都是趾高氣昂的,誰會賠罪?”
在東方的這塊大陸之上,目前的霸主是遼人。
從很久以前他們就是霸主,俯瞰著一群小國。
中原板蕩時,遼人在窺探,他們希望能兵不血刃的拿下這塊膏腴之地。
可事情不大順利,那些土皇帝不大買賬。
關鍵時刻石敬瑭立功了。
中原對塞外的天險說送就送,還附帶打包了一個禮物。
——兒皇帝!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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