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不住了,沈某並無收徒的打算。”
他哪裏會收徒,也沒那個時間去折騰。
如今太學有王雱坐鎮,趙仲鍼也進了宮,沈安覺得自己離混吃等死的那一天不遠了。
“待詔,某……”
“送客!”
這兩人麵帶諂媚,可見是來鑽營的。
陳洛板著臉逼走了這兩人,王安石說道:“有人豔羨元澤。”
“是。”
王雱前世英年早逝和身體虛弱脫不開關係,今生在沈安的乾涉下,他雖然沒變成肌肉男,但一對一鬥毆卻不怕那些潑皮。
王安石微微頷首,說道:“多謝你了。”
這是來自於王安石的感激,很難得。
沈安笑道:“元澤聰慧的讓人嫉妒,隻是倨傲了些,惹人嫉恨。不過不遭人嫉是庸才,某深以為然。”
“不遭人嫉是庸才……”
王安石讚道:“這話說的極好。”
沈安把他送到大門外,王安石臨走前說了一件事:“杭州市舶司的變故在三司裏有些爭議……”
“這是覺得這邊的手伸的太長了嗎?”
“對。”
沈安想起了包拯。
這事情定然在三司內部暗流湧動,可包拯卻秘而不宣……
他這是想自己解決了此事?
沈安隨後就去了三司。
三司門外,幾個官吏聚在一起說話。
“……杭州市舶司往年送了些禮物給咱們,每個人不過是一百來貫罷了,可那陳昂……不,定然是那王雱出的主意,竟然把此事給捅到了京城,這是不想讓咱們過好日子啊!”
“一人一百來貫,還是好幾年的事,怎麽地?朝中難道還得要和咱們清算不成?”
“包公如何?”
“就是因為他。那王雱和沈安交好,此次沈安一力推動王雱去南方,就是為了積功。如今王雱惹禍,包拯肯定要為沈安壓下此事……”
“那咱們可就危險了。”
“怎麽辦?”
三司管財政,市舶司的那些收支都會在這裏過一道,所以每年都會有人進貢。
這種事兒千古都無法禁絕,所以王雱算是惹眾怒了。
“咱們找那些人去。”
幾人進去,等繞過前麵時,就見前方烏壓壓的一群人站在那裏。
而包拯就在上麵。
“……有人以為法不責眾,有人以為錢不多沒事。可老夫要告訴你們,那是做夢!收了的,趕緊退出來,否則等名冊一到,老夫定然讓這些人後悔終生!”
老包冷冷的看著進來的這幾人,說道:“過了午時,老夫的房門將會關閉。”
老包威武霸氣啊!
這是啥?
這就是在限定的時間裏交代問題,而且要退贓,否則讓你們好看。
老包太厲害了。
沈安就在後麵,聽了包拯的一番話,恨不能為他鼓掌。
隨後就是沉默。
包拯和沈安坐在值房裏說著市舶司今年的目標。
“……價格壓下去,一切都統一由市舶司過手,今年的收入會有一個大的漲幅。”
包拯笑道:“可你的目標卻不是這個,你是想逼著那些商人出海,可對?”
“是。”這個目標沒什麽好遮掩的:“大宋的瓷器和茶葉,最重要的是絲綢,這些都是賺錢的利器,隻要市舶司管控得法,大宋的商人敢於出海,那麽……大食人就要勒緊腰帶度日了。”
包拯一怔,然後就幻想了一下那個場景。
——大宋的船隊帶著無數貨物出海,每到一處就靠岸貿易。在大宋很普通的貨物就能換取大量的金錢和特產……
那樣的日子……
他激動的道:“到了那時,每年大宋就能從海貿裏賺取大量的錢財,大宋的財政就寬裕了。”
想想吧,目前的海貿大部分都被大食人給壟斷了,若是把這個市場搶過來……
沈安看了包拯一眼,覺得他的眼中全是貪婪的綠光。
“老夫做這個三司使飽受缺糧少錢的困擾,若是能這樣,大宋還算是有救,隻是海盜如何?”
目前海盜是海貿的最大困擾,出海的船隊一旦遭遇海盜,血本無歸不說,弄不好連人帶船都會被漂沒了。
“為什麽不重振水師呢?”
沈安覺得這個大宋很奇怪。
在真宗之前,大宋對水師的重視是慣例,可現在水師卻成了競速的遊船,讓人唏噓不已。
“錢。”
包拯頭痛的道:“除去錢,還有一個原因,那就是大宋的目光在北方,南方和大海不在關注之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