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安罵道:“那就去招人,都特麽是好漢子,還不差錢,難道還找不到媳婦?去,叫人去傳消息,這幾日邙山軍招媳婦,各家願意的帶女人來。”
黃春有些吃驚,問道:“郎君,要不少錢呢?”
那些鄉兵們也有些忐忑。
三百餘人成親,老兵還好說,因為以前得的賞賜多,足以應付。可新兵卻是窮光蛋。
沈安伸出五根手指頭,淡淡的道:“不分新老,每人補貼五十貫成家立業,就這樣,準備吧。”
沒人五十貫,三百多號人,那就是一萬多貫。
“多謝郎君!”
一群鄉兵興奮的臉都紅了。
歷來武人的地位低下,別說是給你補貼,連成親都沒人管。
所以沈安的話一出,鄉兵們都歸心了。
“願為郎君效死!”
“願為郎君效死!”
三百餘人的聲音不小,沈安乾咳道:“別扯這個,這幾日有事交代給你們。”
他把黃春和嚴寶玉叫到邊上,說道:“西夏使者來了,朝中拒絕了重開榷場的請求,西夏人有可能會勃然大怒,所以需要去使者那邊探探消息。”
黃春拍著胸脯說道:“郎君放心,兄弟們保證乾的漂漂亮亮的。”
沈安沉聲道:“皇城司的人也會去,官家說了,要看看邙山軍和皇城司誰更厲害!”
黃春喜道:“那小的親自去,保證讓張八年灰頭土臉。”
黃春親自出馬,靠著趨吉避凶的本事,這次皇城司有難了。
……
當夜色降臨時,驛館裏的燈籠隨風輕擺,光暈也跟著擺動起來。
驛館外麵是大宋軍士在看守,他們站在燈籠邊,漸漸的就靠在了木柱子上,昏昏欲睡。
汴梁沒人會對驛館下手,長久的無所事事讓他們學會了偷懶。
幾個黑影從側麵悄然摸了過來,到了圍牆邊上,兩人彎腰,可等了半晌卻沒同伴踩上來,就抬頭看去。
兩個同伴呆呆的站在那裏,正看著左邊。
兩個黑影隨著同伴的視線看過去。
就在左邊的圍牆下,幾個黑影正衝著這邊招手。
“誰?”
有人低聲問道。
那幾個黑影招手的姿勢實在是太猥瑣了些,讓人不禁火冒三丈。
“還能是誰?能在今晚出手的,肯定是邙山軍的那些兵痞。”
那邊的黑影沒有彎腰,而是馬步紮穩,雙手十字交叉放在身前,然後兩個同伴踩在他們的手上。
雙手用力往上,同伴馬上就上了牆頭,快的讓人無語。
兩個上了牆頭的鄉兵伸手下來,同伴躍身而起,雙手抓住對方的手,然後就這麽拉了上去。
最後一個鄉兵衝著皇城司這邊做了個猥瑣的手勢,然後才悄無聲息的翻身下去。
“艸!”
幾個皇城司的密諜被這些兵痞氣得無語。
“趕緊進去!”
於是兩個密諜再度彎腰,可想起剛才鄉兵們隻是蹲個馬步就完事了,不禁有些唏噓。
踩著同伴的背,兩個密諜翻了進去,然後悄然潛入。
驛館裏構造簡單,使者的居住地外麵掛著燈籠,很明顯。
兩人相對一視,然後從左右分開。
他們一個摸到窗前,一個摸到了大門側麵。
裏麵隱隱有聲音傳來。
“……宋皇不肯見某,這是執意要和咱們為敵……此事……”
大門側麵的黑影緊貼著牆壁,看似融合在了一起。
而在他的對麵,一個黑影也在偷聽裏麵的動靜。
密諜真想丟顆石頭,提醒裏麵的西夏人,外麵有邙山軍的人在偷聽。
這當然隻是開玩笑的想法,但和對頭近距離一起竊聽,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別扭了。
對麵的鄉兵悄然往後撤離,密諜心中冷笑,心想一點耐心都沒有,果然是蠢貨。
大門猛地被拉開了,光線傾瀉出來,密諜的第一反應就是糟了。
兩個西夏人從裏麵衝了出來,光線在他們的身後被阻攔,變得有些散亂。
陰暗和光明之間,密諜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。
這是被發現了。
西夏人肯定在側麵有人蹲守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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