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是對張八年,他依舊在猜忌。
所謂的製衡並非是文武之間,在宮中,在後宮,無處不在。
“官家,西夏人早有準備,皇城司失手了。”
“失手了?”
趙禎的麵色微冷,說道:“可有收獲?”
“就聽到西夏人說您不肯見他們,可見大宋是想和西夏為敵,後麵西夏人就衝了出來,密諜們僥幸逃脫,後續肯定不成了……”
西夏人有了防備,後續再想潛入就難了。
“見他們?”
趙禎的臉上越發的冷了,“那些叛逆!叛逆!”
他有些歇斯底裏的說道:“大宋丟失了西北,在朕的手中丟失了西北……”
他低下頭,喘息著。
“不能讓這些叛逆好過,榷場……”
他抬起頭來,目光呆滯,“榷場不會重開!永遠都不會!讓李諒祚赤身裸體去做他的皇帝吧!讓那些叛逆成為野人……”
陳忠珩心中一震,這才知道官家為何不肯重開榷場。
大宋開國至今,大片丟失疆土就發生在趙禎執政期間。
西北一聲吶喊,從此就多了一個叛逆。
而且這個叛逆還把大宋弄的灰頭土臉的,這讓趙禎的心中倍加痛苦。
所以他咬牙不肯重開榷場,就是想讓西夏這個叛逆丟人。
可西夏人會是什麽態度?
會不會為此開戰?
趙禎看向張八年,問道:“邙山軍呢?”
他的話裏帶著些許期冀,可張八年卻搖頭道:“邙山軍的人先逃了。”
一聲嘆息後,趙禎失望的道:“他們也不行嗎?如此……罷了,此事就此擱下吧。”
張八年冷冷的道:“是,臣會伺機再看看,若是有機會,臣會派出密諜再度潛入。”
趙禎擺擺手,顯得有些意趣索然。
“西夏人既然有了防備,再去就是自取其辱。”
張八年的臉有些紅,覺得這是屈辱。
“去吧。”
張八年行禮告退。
宮中幽暗,不時有燈籠閃過。光線在那張骷髏臉上閃過,映照出了一片冰冷。
到了皇城司,在的人都被叫了起來,在大堂外集結。
張八年在上麵負手而立,冷冷的道:“官家失望了,對皇城司失望了。”
“主辱臣死,某不管如何艱難,隻要西夏人的消息,越快越好!”
他就像是一頭獵犬,在催促著手下去捕殺獵物。
可這事兒真的沒法了啊!
“都知,西夏人有了防備,風險太大了。”
“風險再大也得去!”
張八年的目光冷厲,“誰敢畏難不前,就去西夏潛伏吧。”
去西夏做密諜,那風險更大……
眾人心中發寒,有人不忿的道:“都知,邙山軍呢?他們為何不去?”
張八年冷冷的道:“他們跑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!”
這個消息讓院子裏響起了笑聲。
這算是個好消息,至少皇城司保住了臉麵。
張八年擺擺手:“散了吧。”
他回身看著大堂裏,在想著自己是不是親自去一趟。
身後的腳步聲突然一滯,接著有人進來。
“都知,邙山軍的人沒出來……”
臥槽!
張八年霍然回身,問道:“可確實?”
來人說道:“兄弟們在外圍蹲著,先頭見到咱們的兄弟出來,接著西夏人就在牆頭冷笑……後續什麽都沒看到。”
張八年一跺腳,“若是那幾個鄉兵被抓,西夏人會借此找麻煩,借此要挾重開榷場……麻煩了……走,去看看。”
他帶著人去了驛館外麵,有人迎來:“都知,還是沒看到人。”
張八年的心一沉,說道:“不能讓他們拿到把柄,準備一下,某帶著你們闖進去,就說抓賊。記住,果斷一些,把那些鄉兵搶出來……”
他不能讓西夏人抓到大宋的把柄,所以寧可滅口。
“沈安呢?竟然沒有來嗎?”
“誰……誰找我?”
尼瑪!
張八年緩緩轉動身體,身後卻是一堵圍牆。
他的麵色難看到了極點,手下們惶然低頭,覺得自己要倒黴了。
……
明天520,爵士自然是愛你們的,所以今天四更,算是表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