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安擔心那個林建不敢出來,就說道:“動口不動手,沈某最喜歡以德服人。”
某信你的鬼!
門子想起上次被沈安抽了一頓的前輩,就進去通報。
沒等多久,就見門子帶著了一個官員來。
此人看著儀態瀟灑,臉上掛著微笑,風度翩翩。
“可是沈待詔?”
此人近前拱手,很是平靜的道:“某林建,沈待詔這是何意?”
沈安站在門內,淡淡的道:“聽聞你在禦史台有些跋扈?”
臥槽!
門子幾乎想噴血。
蘇軾的跋扈事件才將消散,你就拎著這個罪名來給人扣帽子,過分了吧?
林建卻不慌不忙的道:“某在禦史台……這麽說吧,某喜歡文章,在禦史台和同僚多有交流請教,你是為了楊繼年來的吧?他那邊執拗,和某幾番交流,卻……”
他很是遺憾的道:“某都說了他的文章不行,可這人卻不肯認輸,幾次三番讓某也很是為難。其實這等交流是互相請益,可你知道的,若是對方的水準太差……就像是下棋,若是對手太差,和他對弈就是一種痛苦,甚至是一種煎熬,會讓你的棋力下降……”
他說話間還攤開手,顯得很是無奈。
“文章?”
家中的媳婦說的含含糊糊的,大抵丈母娘那邊就沒弄清楚這事的來由,隻說是有人為難。
林建的姿態很高,而且深得羞辱人的真諦,一番話把自己架的高高的,順帶把楊繼年一腳踩到了泥地裏。
沈安似笑非笑的道:“你的文章很出色?”
林建笑了笑,說道:“一般罷了……”
某一般,楊繼年的就慘不忍睹了。
門子得意的道:“林禦史的文章在禦史台赫赫有名呢!”
沈安好奇的問道:“多有名?”
林建矜持的笑了笑,並不回答。
門子說道:“上次有人寫了奏疏,說是好文章,來禦史台得意了一番,林禦史出來口占一篇文章,那人掩麵而去……”
林建淡淡的道:“過去的事,說了作甚?”
沈安問道:“是什麽文章?”
林建笑道:“不值一提的文章……”
沈安突然就笑了,用很是邪惡的姿態問道:“那某和你交流請益一番可好?”
林建一怔,然後笑道:“儘可來。”
他覺得自己隻需用一半腦子就能輕鬆的碾壓沈安。
門子麵色紅潤,顯然是想看沈安的熱鬨。
“可某今日卻有些不舒服……”沈安側身,身後的蘇洵父子就露臉了。
蘇洵笑道:“文章老夫不怎麽樣,不過子由還行,子由。”
“爹爹。”
“去,和這位林禦史請教一番。”
竟然是蘇洵父子?
臥槽!
林建傻眼了,旋即胸口憋悶,隻想吐血。
這可是蘇洵,他當年的文章被歐陽修比作是賈誼。
賈誼是誰?
前漢的文學大佬,一篇《過秦論》千古流芳,其它文章同樣出色。
這樣的蘇洵竟然說自己的文章不怎麽樣,你讓大家怎麽活?
至於蘇轍,這位可是過了製科考試的人才,若非是觀點太過偏激,早已聲名大噪。
這對父子站在禦史台的外麵,林建隻覺得一股冷風迎麵吹來,讓他不禁後仰了一下腦袋。
不是一個行業的,你就不知道麵對本行業大佬的那種壓力。
蘇轍的性子本就偏激,先前在後麵聽到了林建的一番話後,就覺得此人是小人,所以他就忍不住拱手道:“還請林禦史指教!”
瞬間林建就覺得眼前多了一柄利劍。
他微笑道:“某這裏卻還有些公事,下次吧。”
輸人不輸陣,咱先來個遁法再說。
可他卻不知道蘇轍的性子,於是就悲劇了。
“某知道禦史事務不多,今日某誠懇請教,還請林禦史指點。”
楊繼年的性格不會去挑釁誰,林建多半是和他有矛盾,然後就借請教之名去羞辱他。
羞辱一時爽,全家那個啥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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