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繼年笑了笑,說道:“今日那林建被蘇轍逼的走投無路,最後借機跑了,禦史台的官員笑作一團……”
他放下酒杯,起身道:“你們慢慢的吃。”
李氏覺得這種氣氛不大對,好像……有些不可思議。
楊繼年走到了門邊,止步道:“沈安這個女婿……不錯。”
正在擔心的楊卓雪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母親,可李氏也有些懵。
母女倆都覺得楊繼年今天的表現太不正常了。
李氏放下筷子跟了出去。
楊繼年在散步,見她出來就說道:“為夫並無他意,隻是沈安今日竟然找了蘇洵父子來,可見是用心了。人說女婿如半子,為夫往日是不信的,可沈安做的卻極好。”
李氏這才相信他不是犯抽抽了,“官人,卓雪都能回娘家呢。旁人的媳婦哪能這樣的?隻有咱們家的女婿這般大氣……”
這話她說的極為得意。
“那些街坊和親戚開始還覺著咱們家高攀了,沈安定然不會給好臉色,可看看,看看,卓雪現在被養的白白胖胖的回來了,每次都還帶些稀罕物,可見女婿的真心。”
楊繼年點頭道:“這個女婿是不錯。”
他們口中不錯的沈安被灌的七葷八素的,此刻正在家裏嘔吐。
果果在後麵皺著小眉頭,“哥哥不該喝酒。”
“嘔!”
沈安雙手撐著木盆的邊上,吐的眼淚汪汪的。
他隻是有些頭暈,可腸胃的反應卻止不住。
果果嘆息一聲,說道:“哥哥就是不聽話。”
說完她走了過去,雙手握拳,就像是大人般的給哥哥捶背。
“嘔!”
“哎!”
“嘔!”
沈安吐一下,果果就拍打一下,然後還小大人般的嘆息一聲。
楊卓雪回來時就看到了這個場景,正好曾二梅送了醒酒湯來,她把沈安扶著坐在邊上,然後幫他擦嘴漱口,最後喝了醒酒湯。
“我沒醉!”
沈安覺得自己真沒醉,可楊卓雪卻扶著他上了床,“官人,妾身在娘家時,巷子裏有個街坊喜歡喝酒打女人,每次喝多了都喊著什麽某沒醉,然後打他娘子……打的好慘……”
沈安本想再掙紮一下,可被楊卓雪這麽一說,反而沒法動彈了。
哥不是那等人渣啊!
楊卓雪洗漱之後也上了床,還擔心沈安爛醉,就伸手摟住了他。
這個媳婦兒不錯啊!
沈安心中舒坦,也就裝作酒醉的模樣享受了一番溫柔。
“爹爹先前說你好呢,我聽了高興,就下廚做了幾個菜,爹爹就喝酒,結果喝多了……”
老丈人竟然高興?
沈安覺得這是好事兒,至少以後不用擔心麵對著一個極度好麵子的老丈人。
楊卓雪伸手拍拍他,就像是哄孩子睡覺般的自然。
“爹爹喝多了,說林建今日躲在茅房裏一直沒出來,是羞於見人,當真是痛快……”
“爹爹還說人還是要看開些,不過他習慣了這樣……”
“官人……官人……”
……
第二天淩晨。
當沈安醒來時,就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。
我竟然被媳婦兒哄孩子般的哄睡著了?
他感到有些羞恥。
等出去洗漱時,果果在外麵跑步,嚷道:“哥哥吐了好多,好臭。”
哎!
喝多了還會被妹妹嫌棄。
早飯沈安吃了不少,然後有些冒胃酸。
“果果不許挑食!”
沈安盯住了妹妹,等吃完早飯後,果果就慫恿著要出去玩,說是金明池那裏在造船,很好玩。
“等哥哥先去看了再說。”
金明池造船就是打造水軍的第一步,造出的船隻供水軍操練。
到了前院,陳洛不在,聞小種指指廚房,沈安就明白了。
從提親開始,陳洛和曾二梅算是得償所願,經常在一起膩歪。若非是顧忌規矩,這對男女怕是都要提前雙宿雙飛了。
“走,去金明池!”
在出了那位聞五十二之後,沈安每次出門都要帶著人。
出了家門,沈安習慣性的左右看看,聞小種說道:“郎君,聞先生做事謹慎,現在應當是無事。”
謹慎就好啊!
沈安不擔心謹慎的對手,隻擔心對手瘋狂。
一路到了金明池,竟然遇到了趙曙。
趙曙帶著不少人,站在一艘半成品的戰船邊上問道:“水軍的對手是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