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允良的咽喉上下滑動著,說道:“粥……”
“爹爹。”
趙宗絳目露哀求之色:“孩兒覺著咱們的道心夠虔誠了。”
趙允良撫須嘆道:“官家的身體大好……”
他看著請示的仆人,微笑道:“這是好消息,今日闔府上下……吃肉。”
仆人不敢相信的看著他,失禮的問道:“郡王……小人沒聽錯吧?”
這府裏多久沒吃肉了?
趙允良皺眉道:“出去。”
仆人狂喜著衝了出去,外麵那些早已不再期待有肉吃的下人們都木然看著他。
仆人奮力揮拳,喊道:“郡王有令,今日闔府上下……吃肉!吃肉!”
那些下人楞了一下,有人瞪大眼睛問道:“吃肉?”
這尼瑪闔府上下得有大半月沒吃過肉了吧,大夥兒看見鳥兒都想弄下來烤吃了。
“吃肉,郡王有令,今日吃肉。”
那仆人一溜煙往廚房跑去,眾人這才相信了。
“竟然吃肉了?郡王開恩吶!”
“吃肉了!”
“郡王英明!”
“多謝郡王!”
“走,去廚房!”
一群人激動的往廚房跑,等到了那裏時,隻見幾個麵有菜色的廚子在咆哮:“吃個屁!府裏許久都沒采買肉了!”
“去買菜!”
管事就在人群裏,他當即叫了幾個大漢套上大車出府采買。
“吃肉了!”
華原郡王府的下人們都眼淚汪汪的守著,隨著炊煙起,大家都吸著鼻子,等采買的拉著一些豬羊回來後,氣氛沸騰了。
“殺豬宰羊了啊!”
這裏氣氛熱烈,沈安在酒樓裏也不差。
“那些軍士還不錯,隻是常年懈怠了操練,這才到死不活的。小弟去了這段時日,每日往死裏操練,開始還有些人鬨事,被小弟打了個半死,後麵的都老實了。”
折克行就像是餓鬼投胎,一桌菜大多是肉食,他一口菜一口酒,吃的酣暢淋漓。
沈安皺眉看著,等菜吃的差不多後,就抬頭吩咐道:“來菜蔬!”
“安北兄,不要了吧。”
折克行是武人,食量大,而且天生就厭惡蔬菜。
“不可偏食。”
沈安鎮壓住了他,然後趴在窗戶邊往下看。
“你最近要小心。”
“什麽意思?”
折克行正在提著酒壺灌酒,聞言打個酒嗝,眼中多了厲色:“可是有人要對您不利嗎?誰?等某晚上去弄死他。”
“不要喊打喊殺的!”
沈安看到了一個熟人,含笑道:“最近的天氣可能會有些變化,要留心。”
折克行微微皺眉,“是……”
他指著天上,見沈安點頭,就鬆了一口氣:“安北兄放心,若是有變,小弟能護著你們出城。”
這個蠢貨!
沈安咬牙切齒的道:“老子有邙山軍護著,用不著你來保護。”
折克行一怔,挺直的腰軟了下去,然後喝了一大口酒,才淡淡的道:“這汴梁城中也就是沈家能讓某掛心,旁的……死活與某無關。”
沈安微微搖頭。
折克行冷笑道:“折家被多番打壓時,可有人出手?若非是您,折家這幾年哪有好日子過?”
沈安指著他,氣得想抽人。
“安北!”
臥槽!
他一生氣就忘記了關窗戶,外麵那人卻看到了他,就歡喜的來了。
折克行見他麵如土色,就以為是來了厲害的角色,“是誰?可要動手嗎?”
沈安搖頭道:“不是動手……”
他糾結的道:“是趙宗諤。”
“那個汴梁屁王?”
這下連折克行都沒了胃口,他趕緊吃了剩下的羊肉,然後一仰頭把酒喝了。
兩人嚴陣以待,稍後有人敲門,聞小種在外麵打開門。
“見過郎君。”
“見過郎君。”
趙宗諤笑眯眯的道:“今日天氣不錯,某出來散步,沒想到竟然遇到了安北,果然是好運氣啊!”
他笑的有些沉重,沈安心中一動,就問道:“郎君可是……有事?”
趙宗諤看了一眼折克行。
折克行微微垂眸,右手撐著地板,若是要動手,他瞬息就能暴起。
沈安淡淡的道:“遵道是某的兄弟。”
“兄弟好啊!”
趙宗諤坐下,然後說道:“你有兄弟,可某卻沒有,不,是有等於無。”
他一挑眉,就有了些冷意:“某遇到了些事……奇怪的事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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