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琦有些惱火,單手按住腰帶,真想抽人。
趙允弼抬頭,眼中有些詭異的笑意:“團練使豈能做天子?何不另立有才乾之人。”
韓琦問道:“何人?”
趙允弼不答,隻是看著他。
氣氛有些緊張。
包拯厲喝道:“有先帝遺詔在!”
他須發賁張,趙允弼退後一步,然後微笑道:“此乃宗室家事,何用宰輔說話?”
趙允弼轉身出去,韓琦喝道:“大王意欲何為?”
趙允弼腳步越發的快了,韓琦和包拯追了出去。
“十三郎何在?”
趙允弼衝進了殿內,趙曙和群臣看著他,有些愕然。
“陛下在此,大王乃臣子,何不恭賀!”
韓琦的眼中多了殺機,包拯一把抓住趙允弼的袖子,喝道“還不速速退去!”
趙允弼冷冷的看著趙曙,說道:“你何德何能?”
趙曙的麵色微冷,趙仲鍼在邊上說道:“您何德何能?”
他用您這個尊稱,代表著並未失去理智,但反問一句您何德何能,卻直接梗住了趙允弼。
你趙允弼有什麽資格來擔任帝王?
趙允弼冷冷的道:“官家昨夜為何匆匆離去?這裏麵有人在……”
這是暗指有人害死了趙禎。
“趙允弼!”
就在殿內的人為之變色時,外麵一聲厲喝,接著趙允讓就衝了進來。
趙曙的眼中多了些別的情緒,然後迅速掩飾住。
趙允弼剛回身,迎麵就是一個拳頭。
呯!
世界安靜了。
噗!
趙允弼倒在地上,眾人愕然看著出拳的趙允讓,不知道該說些什麽。
這人竟然敢動手?
還是當著新皇的麵,這個事兒咋辦?
眾人看向了宰輔。
韓琦捧著越發大了的肚子,一臉正色的道:“北海郡王中了暑氣。”
眾人的臉頰都在抽搐著。
這是睜眼說瞎話啊!
趙允弼分明就是被趙允讓一拳撂倒了,你竟然指鹿為馬。
趙曙淡淡的道:“北海郡王思念先帝過甚,送回去調養。”
這是禁足了!
趙允讓乾咳一聲,然後飛快的瞥了趙曙和趙仲鍼一眼,那欣慰和思念瞬間迸發,然後說道:“老夫……老夫回家了。”
他說完轉身就走,有人喊道:“還沒恭賀……嗚嗚嗚!”
邊上的同僚捂著他的嘴巴,目露凶光的低聲道:“看清那是誰。”
那是新皇的親爹,你讓親爹去恭賀兒子,要行禮不?
不行禮是藐視帝王,行禮就是有違倫常。
所以趙允讓說回家是最好的選擇。
再嗶嗶官家會弄死你!
趙允讓走出了大殿,周圍的人微微低頭表示恭謹。
這是新皇的生父,以後的身份有些尷尬,但卻極為富貴。
“沈安那邊如何了?”
宮中初定,可趙曙卻覺得暗中有些不對頭。
“讓李璋來。”
李璋回來了,“陛下,外間無礙。”
新皇登基,宮中必須要保持穩定。
趙曙點頭,“辛苦殿帥了。”
“不敢!”
作為先帝的表兄弟,李璋知道自己的地位會被慢慢削弱,直至當今官家找到了替代者。
“沈安要了萬勝軍,為何?”
這話是韓琦問的。
李璋心中一緊,說道:“軍中怕是有人要作亂。陛下,臣請出宮。”
他準備去鎮壓那些亂臣賊子,趙曙微笑道:“殿帥辛苦許久,此事朕便讓沈安去做了。”
李璋和他並不是血親,關鍵時刻他不敢行險。
李璋黯然告退。
趙仲鍼緩步走在宮中,身後的喬二微微彎腰,笑的就像是個剛下蛋的母雞那般得意。
他覺得自己撈到寶了,許久的等待終於開花結果。
新皇上位,趙仲鍼很快就會變成皇子,以後會成為太子,而他就是太子身邊得用的人。
以後啊!以後某就能揚眉吐氣了。
王崇年近前,低聲道:“小郎君,怕是有些不對呢。”
趙仲鍼點頭,“北海郡王突然發難,若無倚仗就是癲狂。可他一直隱忍至今,豈會癲狂?外間必然有人響應。”
王崇年皺眉道:“沈待詔在宮外,就怕萬勝軍不聽話呀!”
趙仲鍼的眉間多了憂慮,看著宮外的天空,說道:“喬二去打聽打聽。”
喬二愕然,然後應了。
這等時候打聽宮外事可是犯忌諱的,若是被人說成是奸細,誰會救他?
趙仲鍼多半是不會的,隻會說他是私下行事。
他眼中含淚,一步一回頭的往前走。
為何小郎君會對某這般無情呢?
他看到了笑的很傻很天真的王崇年,於是就找到了緣由。
就是這個王崇年!
趙仲鍼見他行動緩慢,就催促道:“快些去,若是打探不到消息,你就別回來了。”
喬二一聽腿就軟了,王崇年笑眯眯的道:“還不快去?”
他們二人在身份上並未分出高低來,所以現在就是表現的機會。
趙仲鍼負手而去,喬二和外人勾結傳消息,這些在此刻都是小事,他在關注的卻不是這個。
安北兄,你可千萬別出事啊!
……
情緒有些問題,忘記了說晚安。晚安。求月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