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不是太學!”
那不是太學!
眾人一驚,旋即才想起太學的宗旨。
“設立太學的目的是為國育才,可隻學雜學算是什麽?”
眾人呆呆的看著楊彥等人遠去,然後有人跟了去。
“雜學和儒學,該怎麽區分?哪邊更重要?”
一種茫然在學生們的心頭生成。
“要科舉必須要學儒學。”
“可……可……可雜學呢?”
“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啊!”
等見到沈安時,有迷茫的學生就問道:“待詔,楊彥他們為何要離開太學?”
楊彥回身看了此人一眼,微微頷首。
沈安說道:“學問如夫妻,不合則散。”
儒學和雜學就像是一對夫妻,先前還很親密,如今卻起了齟齬,要散夥了。
眾人不解,有人問道:“楊彥,你這就出去了”
楊彥回身道:“是啊!”
說話的學生和楊彥有些私人恩怨,他裝作不舍的道:“你會後悔的。”
這話完全無視了沈安,可沈安沒有任何反應。
太學的振興全是他的功勞,可卻被這個學生漠視了。
我學會了那種學習方法就好,至於這方法是誰教的,乾嘛要深究?這就和吃雞蛋要深究是誰下的這隻蛋般的荒謬。
沈安沒生氣,可有學生卻不滿的道:“錢暉,待詔在呢!你要不要臉了!”
那學生冷笑道:“某怎麽不要臉了?”
這是在站隊!
他大抵是嗅到了些不對的味道,所以馬上就站在了沈安的對立麵,借此表明態度,希望能被沈安的對頭看到,然後提攜一把。
這種小心思在沈安的麵前無所遁形,但他隻是微微一笑而已。
在他的眼中,這錢暉就是一隻螻蟻,壓根不值當自己費心思。
可楊彥卻忍不得,他說道:“雜學包羅萬象,告知某這個世間是什麽樣的。某想去看看世間萬物,所以不會後悔。至於太學,留在這裏做什麽?考試做官嗎?做官固然好,能光宗耀祖,能得意洋洋。得意洋洋的人太多了,能光宗耀祖的人更是多如天上的繁星,不少某一人。可探知世間萬物的卻都在這裏,其間卻沒有你。”
他回身,對沈安說道:“待詔,他們都沒有後悔。”
十三個學生站在沈安的身前,大聲道;“此生許給雜學,我等無悔!”
那些師生看著他們上車,雖然身影孤獨,可卻從容,不禁就癡了。
“你等會後悔的!”
錢暉兀自在表態站隊,邊上的一個學生推了他一把,罵道:“若非是家裏不答應,某也跟著待詔去了。你在此喋喋不休的,聒噪!”
錢暉心中一喜,覺得這是個機會,就說道:“某說的難道不對嗎?”
“你且回頭。”
錢暉回頭,看到的全是不舍。
那些學生有的甚至眼中含淚,緩緩走向大門。
“待詔,留下來吧。”
“咱們以後定然好生學習,不給您丟臉。”
“待詔,那些小人之言不必理會,咱們支持您!”
“誰敢趕您出太學,咱們就罷學!”
“……”
錢暉傻眼了,而沈安卻被一種感動的情緒弄的有些眼熱。
他笑道:“沒有誰能把某從太學趕出去。”
這是實話,沒有誰能趕走他。
可時至今日他不走卻不成了,隨著雜學的名聲不斷拔高,反對者越來越多,他若是再留下,這些學生就會被牽累。
比如說在省試時,那些人可以用手段把太學的學生廢黜大半,隻需來幾次,太學就再也抬不起頭來,從此沒落。
沈安微笑道:“學習的法子都教給你們了,你們要好好的學,記著不管是為官還是為民,心中都要牢記某給你們說的話……”
“天下興亡,匹夫有責!”
學生們齊聲說出了這句話。
沈安點點頭,對那些教授說道:“那些篩選之法你們也會,此後好生琢磨,太學就能一直保持領先。努力吧,希望未來咱們能殊途同歸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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