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琦想捂臉!
曾公亮把臉別了過去。
歐陽修低下頭。
你前麵才說和秦臻沒有交情,可現在為他背書卻毫不猶豫,說沒交情誰信?
無恥啊!
一般人無恥的時候大抵會不自然,可沈安卻依舊是一臉的純良本分,誰敢說他無恥,大抵良心會痛。
趙曙的眼皮子跳了一下,說道:“既然如此,明日就去吧,朕也去,諸卿也去。”
韓琦讚道:“以前金明池就是競標嬉戲,觀者如堵,如今正本清源,還祖宗開鑿金明池之意,陛下英明。”
老韓無恥的拍了馬屁,讓後麵的兩人無話可說,堪稱是無恥之尤。
曾公亮看了他一眼,心想這人如今是越發的無恥了,要不要把他弄下去呢?
祖宗規矩,首相不能任職太長,老韓差不多了吧?
他出班道:“陛下,有人說水軍就一個秦臻,還差了個都虞侯,怕是不夠,不利於製衡,要不還是加個人?”
趙曙沉吟道:“可有人選?”
曾公亮退後,他隻是建言,卻不可能摻和軍中將領的任命,那會犯忌諱。
韓琦也知道厲害,隻有沈安,兀自不覺的道:“陛下,臣覺著首先要會水,最好是精通水性,否則上船站不穩不說,一旦落水了還得要人救,這是去做將領還是去做富家翁的?總不能身邊老是要人照顧他吧?”
這個建議很是高瞻遠矚,趙曙本來想到了,正想說出來彰顯自己,可卻被沈安搶了先。
他握緊右拳,忍住揍人的衝動,說道:“如此馬上就在京中篩選,文官若是有願意去的也行。”
消息馬上就傳了出去,隻是所謂文官也能參加招募沒有得到響應,樞密院裏進出的全是武將。
這就是態度!
我們是讀書人出身,自然不屑於去做武人。
沈安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人賣鳥,他想著妻子和妹妹在家無聊,就想買一隻鸚鵡。
“你這鸚鵡可會說話?”
賣鳥的小販也不答話,隻是衝著鸚鵡說道:“和貴人打招呼。”
那鸚鵡轉動了一下腦袋,細細的眼睛盯著沈安,“吃了嗎?”
“呸!”
小販怒了,罵道:“該說見過貴人,你這個蠢貨,老子要煮了你。”
“且慢!”
沈安攔住了憤怒的小販,說道:“多少錢?”
小販伸出五根手指頭:“五貫。”
沈安還了三根手指頭,小販猶豫了一下,沈安轉身就走。
“罷了,某實在是受不住這鳥,賣給你了。”
鸚鵡不值錢,但會說話的鸚鵡能值大價錢。
沈安拎著鳥籠一路回家,才進門就遭遇了花花的襲擊。
花花高高的躍起,一爪子就拍向沈安手中的鳥籠。
沈安趕緊避開,罵道:“這是想作死呢!回頭燉狗肉吃!”
花花見沈安提高了鳥籠,就嗚咽幾聲,但那目光中卻是帶著鋒芒。
這是把鸚鵡當做了獵物。
“花花……哥哥……”
果果歡快的跑來了,等看到鸚鵡時就歡喜的道:“哥哥,這鸚鵡可會說話嗎?上次在大相國寺我說買你還嫌不好,怎麽就買了?”
沈安把鳥籠遞給她,說道:“小心被花花給吃了。”
“它不敢!”
果果回頭衝著花花數落了一通,大抵是你若是敢吃了綠毛,回頭我就把你趕出家門。
“綠毛?”
沈安覺得這個名字不大好聽,也不知道是為啥。
“綠毛!綠毛!”
那鸚鵡竟然就學會了這兩個字,把果果喜得不行,拎著往後院跑,大抵是去和嫂子顯擺。
沈安正準備進去,外麵來人了。
“見過待詔。”
“你是……”
來人三十餘歲,乾瘦,不用脫衣服就知道渾身排骨。
“下官常建仁,勾當翰林圖畫院,見過待詔。”
翰林圖畫院就是畫畫和弄雕像的地方,算是個清淨地,一般不和外人溝通。
沈安不知他的來意,就拱手道:“不知常兄來此何事?”
常建仁擺手道:“不敢稱常兄,不敢稱常兄……”
見他惶然,沈安就隨口道:“如此就叫你建仁吧,呃!”
這個不大好啊!
沈安正想問問他的字是什麽,常建仁卻笑道:“建仁就好,建仁就好。”
此刻的諧音並不如後世那般流行,一般人也很少聯想,所以常建仁並未覺得這個稱呼有什麽不妥。
沈安令人送了茶水來,常建仁憋了許久,才紅著臉說出了自己的來意。
“下官在翰林院中畫畫多年,算是無事,隻是前陣子得罪了貴人。”
他抬頭誠懇的道:“不敢欺瞞待詔,下官擔心被那人報複,所以聽聞水軍招人,那水軍都指揮使和待詔交好,就想來試試,還請待詔成全。”
……
第三更送上,晚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