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吧!”
沈安遞了一把烤串給他,然後指著邊上的酒壇子說道:“這裏不興誰伺候誰,自己倒酒自己喝。”
常建仁不習慣這種吃法,他甚至就根本沒吃過這種燒烤。
把烤串橫在嘴前,張嘴,用牙齒咬住一塊肉,然後一拉……
麻辣味一下就擊中了他的靈魂,牛肉的美味和麻辣味一起在口腔裏爆炸了。
哦!
他不大吃麻辣口的,所以就張開嘴呼氣,然後趕緊咀嚼。
隨即裏麵還嫩的肉汁就被擠壓出來,鮮美無處不在……
這才是美食啊!
他端起碗喝了一口,火辣的白酒滌蕩著才將被麻辣味征服的口腔,另一種刺激來了。
他睜開眼睛,見沈安和一個道袍男子在看著自己,就情不自禁的道:“太美味了,很難形容,不知道該用什麽詞……”
“爽!”
“對,就是這個,爽!”
常建仁又拉了一口烤肉,然後突然呆滯了……
他看著手中的肉串,問道:“待詔,下官怎麽覺著這味道它不對呢?好似……”
旁邊的道袍男子笑道:“裝什麽裝?你也吃過牛肉,哈哈哈哈!”
常建仁見他笑的鬆垮垮的,就正色道:“牛肉乃是農戶的命根子,下官隻是以前吃過一次,還是病死的牛……敢問這位郎君,為何發笑?”
這人有些固執啊!
沈安微微一笑,也不解釋。
道袍男子一怔,說道:“笑你不知外麵的世界有多大,你可知道北邊的牛不值錢嗎?那些牛在雄州被宰殺了做成肉乾,汴梁城裏不少見,隻是價錢貴了些。至於新鮮牛肉每日都有,都是從北方來的……遼人那邊多著呢!”
常建仁愕然,然後恍然大悟道:“得罪郎君了,還未請教……”
道袍男子喝了一口酒,胡亂伸手抹了下巴一把,說道:“某蘇軾。”
“蘇軾?”常建仁放下烤串,起身行禮:“見過蘇郎君。郎君的文章詩詞下官卻是佩服的很。”
蘇軾得意笑道:“坐吧坐吧,詩詞文章隻是小道而已,隨便,隨便,哈哈哈哈!”
常建仁乾笑著坐下,然後繼續吃著烤串。
“是想去避禍還是有所作為?”
沈安盯著他說道:“若是避禍就不必去了,你一旦進了水軍,某會盯著你,十年之內你別想出來,可要想清楚了。”
常建仁毫不猶豫的道:“下官想清楚了,就要進水軍。隻是卻怕爭不過其他人。”
沈安舉碗說道:“你既然想進去,那某就能讓你進去。”
常建仁遲疑了一下,苦笑道:“某儘力。”
水軍可是個冷門,沈安打包票能讓他進去,常建仁覺得很暖心,但還是沒有絲毫把握。
沈安見他擔心,也不再勸,稍後把常建仁送走後,蘇軾也想溜。
“我說子瞻,你好歹在家多陪陪妻兒不好嗎?你家蘇邁正是好玩的時候,你竟然整日穿著道袍到處跑,有趣嗎?”
蘇軾愁眉苦臉的道:“安北你不知道,那小子如今最是鬨騰,而且喜歡纏人,某若是在家多半是要被他纏住,片刻不得自在,不信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。”
沈安想起前世那些人嫌狗憎的孩子,不禁有些頭痛。
晚上他和楊卓雪提起了此事,言語間很是憧憬。
“那孩子一天到晚就纏著我,想想都覺得可愛啊!”
楊卓雪聽他說了半響自己孩子的可愛,也不禁有些盼望。
夫妻倆就這麽憧憬著孩子入睡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沈安突然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。
嘎嘎嘎嘎嘎……
楊卓雪也醒了,她抓著沈安的手臂,低聲道:“官人,是誰在外麵笑?好嚇人。”
天還在黑麻麻的,這笑聲隔一陣子就來,隔一陣子就來,讓人不禁毛骨悚然,隻想躲被窩裏去。
臥槽!
這誰在外麵?
沈安想招呼聞小種他們,可卻覺得有些丟人,就低聲道:“你等著。”
他躡手躡足的下床,楊卓雪低聲道:“官人,危險,還是叫人來吧。”
沈安搖頭,從牆壁上拿下隕石長刀,輕輕拔出來。
黑色的長刀在黑夜中幾乎就是隱形的。
“嘎嘎嘎嘎……”
外麵的笑聲又來了,沈安猛地拉開門,借著微光,看清了笑聲的來源,然後不禁罵道:“臥槽!竟然是你這個小東西!”
鳥籠被掛在屋簷下,那隻被果果取名為綠毛的鸚鵡正在籠子裏歡快的笑著。
“嘎嘎嘎嘎……啊哦!”
綠毛看到了沈安,它歪著腦袋,“奴悔了……”
這聲音婉轉,像極了一個幽怨的女人。
沈安打個寒顫,覺得這鳥莫不是被鬼魂附體了。
綠毛振翅,又換了個口吻:“你這個糞坑裏爬出來的蛆蟲,跪下!”
沈安麻木的看著鳥兒,想一把掐死它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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