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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彩衣娛親有用吧?”
第二天趙頊去了金明池,沈安早早在那裏等候。
“有用。”
趙頊指著自己的額頭說道:“額頭都被點青了。”
“為啥?”
楊卓雪和果果在遊湖,劃船的竟然是秦臻,這個規格不低。
“我娘說以後少穿女裝,免得移了性情。”
女裝大佬啊!
沈安有些遺憾沒有親眼看到,否則令人作畫畫下來,幾百年後定然能換一套海景別墅。
船靠岸了,楊卓雪和果果過來見禮,趙頊笑眯眯的道:“也就這陣子還能玩玩,再冷就不能了,你們可以弄火堆烤肉吃。”
“準備的有了。”
沈安出門自然不會虧待自己的肚子,那邊聞小種等人已經架起了烤架,各色食材都準備好了。
秦臻過來行禮,趙頊對他還是比較滿意,“水軍如今可算是成軍了嗎?”
秦臻搖頭道:“不能。”
“還差什麽?”
趙頊覺得武人在手的感覺真的不錯,至少在麵對文官時會有底氣。
隻是要怎麽平衡這其中的關係,需要他自己去思索。
“水軍還差一戰方能成軍。”
趙頊了然,說道:“哪裏合適?”
秦臻猶豫了一下,看了一眼北方,最後說道:“水匪吧。”
大宋的水匪不少,但規模都小,所以秦臻這話說得有些不甘心。
沈安知道他的心思,就建議道;“要不還是北方吧,聽聞那邊有人走私……這個……”
走私是有的,哪朝哪代都有。
可登州那邊有水師駐紮,要清理也是他們出手,什麽時候輪到虎翼水軍了?
趙頊點頭:“那些不走市舶司的都是奸商,該處置了。”
秦臻一聽就歡喜的道:“那能否清剿一下遼人的戰船呢?他們在那邊據說也很囂張,登州水軍不敢招惹。”
“看著辦。”
沈安覺得秦臻不大懂為官之道,所以等趙頊回去請示此事後,就點撥了一下。
“有的事能說不能做,有的事能做不能說……”
秦臻恍然大悟,感激的道:“多謝待詔提點,下官感激不儘。”
這是為官之道啊!
秦臻從剛到汴梁時就得了沈安的幫助,此刻不禁感動的道:“這等為官之道,一般人都會藏著掖著,可待詔卻胸懷寬廣,對下官何其優厚……”
“小事罷了。”
能拉攏這位未來水軍的大佬,沈安心中的成就感爆棚。
而另一個常建仁對他更是感激零涕,假以時日,沈安的大海政策在水軍之中定然會通行無阻。
拉攏就要徹底,沈安和顏悅色的問道:“還差些什麽?”
秦臻撓撓頭,“刀槍劍戟都不差,軍士們也還好。”
“都什麽時候了?”
沈安一臉痛心的道:“都什麽時候了?竟然還想著用刀槍去和對手廝殺?那是對將士們的不負責任!”
秦臻愕然,不明所以的道:“待詔,千年來水師都是這麽殺敵的呀!”
“千年來是千年來,可現在是大宋!”
沈安在琢磨著把火藥罐頭搬上船的可能性。
第一是保管,一定要防潮,還有防火;第二就是發射的手段。
“投石機可能搬到船上去?”
“能啊!”
沈安有些心動了,覺得這是改變海戰的一大創舉,他沈某人將會名垂青史。
想想吧,以後的百姓發現自己的疆土好大,後來一看史書,原來是多年前沈某人的高瞻遠矚,外加不斷發明了新武器,這才有了今天的幸福日子。
乾!
沈安信心滿滿的道:“去,找木匠來。”
投石機的打造不是什麽複雜的事兒,隻是需要時間。
沈安趁機帶著妻子妹妹泛舟湖上。
他在金明池瀟灑,王雱在武學巷卻冷著臉在嗬斥人。
眼前的三個宅子全被打通了,校舍的建造卻出了紕漏。
“磚石多了五百零三塊,誰來告訴某這是怎麽回事?”
一群工匠站在邊上發呆,目光都看向了工頭。
工頭乾笑道:“王郎君莫不是看錯了?”
王雱冷笑道:“目前共計采買了六千四百零十九塊磚,其中用了五千九百一十六塊,你卻說磚頭沒了,那五百零三塊磚頭哪去了?”
工頭的額頭見汗,笑道:“您隻是看了幾眼,這個怕是看錯了吧。”
啪!
王雱把賬本扔在他的臉上,冷冷的道:“有人點數。”
那邊是他帶來的吳桐等人,他們剛點清了每一塊用出去的磚頭。
工頭俯身撿起賬本,說道:“您要不再看看?”
你特麽就看了幾眼,就說某貪了磚頭,這是在使詐吧?
作為工頭,他見識過無數人,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平頭百姓,他覺得自己都能忽悠。
王雱年紀輕輕的就來找茬,這是年輕氣盛,糊弄過去就完了。
“拿筆來!”
吳桐遞來毛筆,王雱搶過賬本,在後麵列出了十多個數字,然後丟給工頭。
“不隻是磚頭,還有木料,你竟然連糯米都貪……報官!”
工頭接過賬本,看了那十多個數字,不禁傻眼了。
“你就隻是看了看,怎麽全對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