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篤定常建仁也會撤招,直至被一刀砍死依舊不敢相信自己的腦子。
他以為常建仁是個好手,所以按照常理去推算他的反應。
可……
可這特麽就是個愣頭青,莫名其妙信心膨脹的愣頭青。
若是他知道常建仁前段時間還是個畫畫的官員,估摸著會死不瞑目。
“殺敵!”
常建仁砍死了這個對手,信心爆棚的無以複加,他高喊道:“誰來一戰?!”
無人回答,那些跪下的大漢都在看著他身後。
才將被他砍死的那人就是他們的頭領,身手最好的家夥。
可就是這麽一個高手,竟然被常建仁一個照麵就斬殺了,誰特麽還敢抵抗?
秦臻目瞪口呆的道:“這也行?”
是的,這樣也行。
船隊繼續遊弋,常建仁已經熟悉了海上生活,他在白天會在甲板上學習各種航海知識,而在晚上,他會在油燈下寫總結,把自己白天學到的東西記錄下來。
“某會成為名將!”
油燈下,他抬起頭來,自信的說道。
這一刻他想到了沈安。
那位才是大宋真正的名將,但某在他的身後並不丟人。
說起來沈安就是他的恩主,隻是為了避嫌,他們之間交往不算密切。
第五天,他們遭遇了登州水軍的兩艘哨探戰船。
“見過軍主!”
登州水軍帶隊的隻是一個指揮使,他拱手道:“敢問軍主,這是來此何為?”
“清剿走私!”
指揮使木然點頭,然後準備告辭。
他們的任務就是預警,若是發現遼軍大規模出海就趕緊報上去。
“發現戰船!”
常建仁衝到了船頭舉起望遠鏡。
“哦……十艘……二十……三十餘艘戰船。”
常建仁的聲音很興奮,那個指揮使麵色大變,說道:“軍主,這些遼人是來清剿登州水軍的,趕緊撤吧。”
“撤什麽?”秦臻說道:“你等撤吧。”
“軍主,你們還留著乾什麽?”
指揮使真的不解,麾下已經在催促著他撤退了。
“整隊!”
戰船開始列陣。
除去必要的人員之外,所有人都站在了甲板上。
秦臻在第一艘船上奮力喊道:“今日就是我虎翼水軍的成名之戰,誰不同意?”
一股熱血在將士們的胸中奔湧著。
成名之戰啊!
今日就是我等肆虐遼人的時候。
指揮使頭痛的道:“他們也才三十餘艘戰船,怎麽成名?莫要被打的丟盔棄甲,到時候難看。”
“出擊!”
宋軍出擊了,指揮使咬牙道:“跟在後麵。”
前方的遼軍也發現了宋軍,他們迅速轉向,氣勢洶洶的撲了過來。
“準備投石機!”
老帥哥秦臻興奮的渾身打顫,他準備用土炸彈這個新式武器給遼人一次深刻的教訓。
可常建仁卻建議道:“軍主,雙方會跳幫,要不咱們……”
他大回環的甩著手臂,“要不咱們直接在跳幫戰前扔過去?”
尼瑪!你好毒啊!
“好主意!”秦臻欣慰的拍拍常建仁的肩膀,覺得水軍的狠毒後繼有人了。
於是這個主意就被傳達了下去。
常建仁脫掉上衣,一身排骨此刻在將士們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滑稽感,反而是讓人肅然起敬。
他拎著一個陶罐,檢查了一下引線,邊上有人喊道:“十息,記住了,十息之後爆炸,所以六息的時候必須要扔出去,否則不是炸了自己就是會淩空爆炸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火折子在手,天下我有!
看著來勢洶洶的遼軍戰船,悍卒們笑的就像是看到了野雞的狼。
弩箭!
神威弩出場了!
在雙方的距離還在弓箭之外時,宋軍的神威弩已經兩次洗劫了遼軍的甲板。
“殺上去,快些殺過去!”
遼將知道宋軍有一種射程遠的弩弓,但沒想到竟然連水軍都有。
“盾牌……”
又一波弩箭來了,遼軍躲在盾牌後麵,祈禱自己露在外麵的身體別被射中。
慘叫聲傳來,還有弩箭釘在甲板和盾牌上的聲音,密集的就像是雨打芭蕉。
遼軍在忍受著打擊,寄希望於雙方距離的拉近。
他們已經不奢望自己的弓箭了,都躲在盾牌後麵等待跳幫戰。
遼將咬牙道:“隻要跳幫,宋人就是待宰的羔羊!”
“快快快!”
戰船飛快的逼近,有人喊道:“靠上去了!”
遼人霍然起身,拔出長刀,士氣如虹……
而等待他們的不是跳幫戰,而是……
“點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