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位可是差點斬殺一位親從官的存在,而趙曙在武技上和她相比就成了渣渣。
但這是關心,趙曙唯有尷尬的應了。
“帶上刀,若是那聞五十二敢來,老身倒是要見識一番他的武技。”
曹太後灑脫的出去了,身後跟著的女官手中霍然捧著一把連鞘長刀。
這是宮中特殊的存在,當年趙禎的許可一直延續至今,趙曙也沒法拒絕。
關鍵是曹太後的一番話讓趙曙有些感動了。
“娘娘這是擔心我出宮會被聞五十二伏擊嗎?”趙曙感動的道:“所以她才冒險出宮作為誘餌……”
……
出宮後,趙尚書有些失魂落魄的看著前方的馬車,心中難過。
她服侍了曹太後多年,堪稱是兢兢業業。如今快三十歲了,竟然得了這個難堪,這讓她以後怎麽在宮中做人?
馬車的車簾突然被掀開,有人過去側耳傾聽,然後轉頭說道:“趙尚書,娘娘叫你上車。”
趙尚書心中一驚,急忙過去。
除去趙禎之外,曹太後不喜歡和人近距離呆在一起,甚至趙尚書猜測,因為趙禎是帝王兼夫君,所以曹太後才強忍著,否則她大抵寧願一人呆著。
可現在她竟然讓自己上馬車……
她小心翼翼的爬上馬車,就跪坐在邊上,低著頭,露出了一抹細皮嫩肉的脖頸。
曹太後看著這一段脖頸和那烏黑的長發,淡淡的問道:“你家是益州的?”
“是。”趙尚書不知道曹太後問這話的意思,隻能謹慎的回答著。
“家裏的父母還在?”
“是。”
“兄弟姐妹不少?”
“是。”
“父母可念著你嗎?”
“……”
趙尚書茫然抬頭,想起了那記憶模糊的家,還有父母和兄弟姐妹。
“他們……臣不知。”
她有一個能生的母親,給她帶來了許多兄弟姐妹。
子女多了就感情分散,於是那一年她就被選進了宮中,父母卻隻是淡然,說她去享福了。
曹太後的眼中多了些黯然。
稍後到了沈家,沈安還未回來,但果果已經被接回來養傷了。
“見過娘娘。”
莊老實被嚇尿了。
這尼瑪是哪朝哪代啊!
寡居的太後竟然可以出宮?
這不會是要找沈家同歸於儘吧。
“果果何在?”
“在。”
莊老實趕緊讓陳大娘把果果帶出來。
果果出來了,臉上有幾條細微的擦痕,雙手也敷了藥,因為膝蓋摔傷了,所以走路有些慢。
“見過娘娘。”
“站好。”
曹太後見果果眸色正常,並未有那種弱不禁風的害怕,不禁就讚賞的道:“有慧根……”
聽聞曹太後也在修道,所以莊老實聽到這話就是一個激靈,心想太後別是想度化了小娘子吧,那郎君回來怕是會找她拚命。
沈安的性子大抵是很和氣,那是因為你沒惹到他在意的事兒。
若是惹到了……
比如說聞五十二的那幫子手下,就被他拉出邙山軍連夜追殺。
“可願跟著老身學武技?”
曹太後的話讓莊老實心中一鬆,就看著果果,恨不能代替她答應下來。
跟著曹太後進宮去學武,肯定是隔三差五的進去,傳出去後,果果的身份可就不同了。
曹太後看重的女孩,這夫婿得往高了挑選吧?
果果抬頭,認真的道:“多謝娘娘,隻是……隻是……隻是我不願呢。”
莊老實心中一個咯噔,擔心的偷瞥了曹太後一眼,擔心這位發怒。
“哦,為何?”曹太後並未發怒,隻是饒有興致的問道。
果果覺得這位太後很可親,就大膽的說出了想法,“哥哥每日都要讓我讀書,花花每天要喂食,綠毛每天要喂食,要有人陪它說話……我很忙。”
噗!
一個內侍忍不住就笑了,然後被任守忠看了一眼,不禁汗流浹背。
“才十歲啊!”曹太後也為之莞爾,然後指指身邊的趙尚書問道:“你看她可親切?”
果果看了趙尚書一眼,點頭道:“親切。”
曹太後起身道:“回去。”
等他們走後,莊老實後怕的道:“小娘子剛才為何拒絕了呢?花花和綠毛小人就能喂食了。”
果果喊道:“綠毛!”
撲啦啦的聲音傳來,接著一個綠影飛到了果果的肩膀上,然後慢條斯理的道:“那女人好凶!”
這話讓莊老實不禁笑了。
綠毛梳理了一下羽毛,花花也聞聲趕來,目光不善的盯著它。
“死狗!”
綠毛縮縮脖頸,然後叫罵了一聲。
果果這時才說了自己的理由,“哥哥說宮中就像是井底,我見過枯井的井底,臭烘烘的,還不好玩,肯定不會去。還有……哥哥說宮中的人大多是什麽……變態?不好玩,我更不願意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