兒啊!你昨天說得倒是痛快,可卻把官員們羞得沒臉沒皮的,他們坐不住了。
趙頊昨天就差指著群臣的腦門罵他們不要臉,而且還說大宋耗費的根本是官員太多,和宮中的用度半文錢關係都沒有。
從辯駁的態度來看,他的話沒有錯處,錯就錯在他的身份。
未來的皇帝竟然這般看我們?
官員們回去仔細一想就覺得很傷心。
這個得說說吧,於是他們就上了奏疏。
趙頊此時的麻煩才將開始,而他卻沒有資本去和群臣論戰。
你得有功勞,有履歷才行啊!
所以趙曙的毛病一發作,就直截了當的問了這個問題。
趙頊沒覺得委屈,他甚至很興奮。
能出去了嗎?
他被困在汴梁十餘年,一直渴望能出去走走看看。以前不可能,現在更不可能。
如今趙曙犯病了,焦慮之下直接就開了一道口子,讓趙頊暗自歡喜。
他幾乎沒有思慮就說道:“北方。”
陳忠珩看了他一眼,“大王,不好再改了。”
他覺得官家也是想把皇子放出去溜達一圈,所以才借著那些奏疏的機會提了出來。
可你得選好啊!
“臣覺著西南興許會更好些。”
交趾最近很老實,加上水軍估摸著已經給了他們震懾,最安全不過了。
去一趟再回來,就算是鍍金了呀!
那時候趙頊在朝堂上說話自然就不同了。
趙頊抬頭:“我想去北方看看那個大敵。”
遼國是大宋建國以來的最大威脅,也是趙頊的目標。
陳忠珩回去稟告了趙頊的原話,剛吹完嗩吶的趙曙說道:“我也想去,可卻不能。”
“官家!”
高滔滔來了,急心火燎的道:“為何讓大郎出去?他還小啊!”
趙曙無奈的道:“他不小了,可毫無建樹,該出去轉轉,見見世麵。”
“去哪裏?”
高滔滔心中不舍,但覺得讓兒子去汴梁周圍轉轉也好。
“去北方……”
“趙曙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……
傳聞帝後來了一次全武行,最後以皇後的勝利而告終,
“真的來了一架?”
沈安無法想象高滔滔乾架的場景,而趙曙更是不可能。至於勝負……沈安覺得高滔滔勝利的機會更大些。
“沒有的事。”
趙頊看著有些灰頭土臉的,“我娘不樂意去北方……”
“去北方?”
“對。”
等沈安弄清楚了緣由之後,不禁捂額道:“他們這是想給你個教訓,不過卻有分寸。官家讓你出去有些避開的意思,但更多的是讓你去見見世麵,去立功,增長閱歷……可憐天下父母心啊!”
趙曙對長子寄予了很大的希望,大抵希望父子二人連續掌控大宋,留下一個漫長的盛世。
可趙頊這個長子卻有些桀驁不馴,做事的風格咄咄逼人,於是他就想磨一下長子的性子。
出去吹吹風,出去受受苦,你自然就知道什麽是妥協了。
群臣會得意吧?
可他們哪裏知道,趙頊等這個機會等了許久,如今欣喜若狂了。
汴梁城中來了一波進諫,說皇子還小,官家讓他此刻出巡太不負責任了。
對此趙曙沒吭聲,隻是把沈安叫進了宮中。
“你要去。”
呃!
沈安糾結的道:“臣妻快生產了。”
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出去。
趙曙說道:“大郎的性子急切,他若是去了北方,怕是沒人能勸得住。到時候他殺過界河,大宋怎麽辦?”
沈安當然知道這個,“臣想讓王雱去,他能勸阻大王。”
“朕不放心!”
趙曙一句話就絕了沈安的念頭,“你娘子那邊無需擔心,我會讓人看好,皇後那邊會派人去盯著,缺什麽宮中出什麽。”
“還有,我知道你們一群少年意氣相投,讓折克行也去。”
這是擔心趙頊被人坑了啊!
沈安說道:“如此,臣擔保大王的安危。”
趙曙欣慰的道:“此行主要是看看,讓他看看北方是什麽樣,感受一番遼人對大宋的威脅,此後他自然就有了底氣。”
“是。”
沈安回到家中,好生安排了一番,最後去了出雲觀,讓舍慧抓緊時間生產玻璃。
就在一個傍晚,他和趙頊出城,會和了大隊人馬,隨後出發。
……
第三更送上,晚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