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!”莊老實覺得這是一次成功的勸諫。“家裏都沒錢了。”
家裏都沒錢了,郎君,咱們能別浪嗎?
“沒錢了啊!”沈安摸摸下巴,然後吩咐道:“那些采買香露的外藩商人有多少在汴梁?有的都叫來。”
大宋財神召集,這個咋辦?
瞬間汴梁的街頭就看到了外藩商人在狂奔的矯健身影。
機會啊!
財神爺召喚,晚到會被雷劈的。
等到了沈家後,大夥兒都是滿頭大汗,其中一個看著和水洗般的,渾身都濕透了。
這是……豁出去了?都累成這樣了還能活著,果然是高麗人啊!厲害!
他們站在前院裏,有人吸吸鼻子,皺眉問道:“怎地那麽臭?”
“是啊!真的很臭。”
“好像是……糞坑的味道。”
眾人一陣尋摸,最後找到了來源,就是高麗商人的身上。
高麗商人尷尬的道:“先前跑的太快撞到了糞車……某還洗了一把才來的。”
我去!
怪不得那麽臭。
眾人紛紛避開,連出現的沈安都離了些距離。
“那個……要錢,五萬貫,自願啊!願意出多少隨意。”
沈安說完就負手出去,聞小種跟在身邊,在出門時回身看了一眼。
“某全出了!”
一個大食商人瘋狂的衝著莊老實喊道:“有多少某都出了,誰也別搶。”
“放屁!歸信侯都把咱們叫來了,哪有一人獨吞的道理?”
“對,此事某覺著該平分。”高麗商人帶著渾身的臭味摻和了進來,他以為這是攻擊力爆表的神器,可商人們此刻連毒氣都不怕,哪裏會為了這點臭味躲避。
沒有買賣,就是理直氣壯的要錢,按理說這話的人就是有毛病,這些商人該拂袖而去。
可現在他們就像是在爭搶著絕世珍寶般的激烈,甚至在挽袖子準備乾架。
沈安上馬,聞小種跟隨。
“郎君,一開口就要五萬貫,不提償還……商人們還怎麽踴躍的,大宋也就是就您了。”
聞小種覺得沈安真的會成為商人們膜拜的對象,說不定百年後會出現在商人們的店鋪裏,每日享用香火。
沈安淡淡的道:“賺錢是最無趣、最無聊的事,人生要有目標,而目標該遠大……比如說教書育人,這才是最有意義的事。”
賺錢最無聊,最無趣……
聞小種哪怕不愛財,可依舊覺得這話霸氣十足,能碾壓汴梁一乾豪商。
一路進了武學巷,在路過太學時,門子笑容滿麵的喊道:“歸信侯,今日午餐有好羊肉。”
以前的太學哪裏有這等好日子?也就是沈安開了個頭,後來他雖然離開了,但好夥食卻成為了太學的傳統。
門子這是表示感激,可太學裏的郭謙和陳本等人卻在坐蠟。
“耗費很大啊!”
郭謙不懂算賬,但隻是看著簡單的收支數目就腦袋痛。
“吃……竟然吃了那麽多錢?”
吃這一塊竟然成為了大頭,讓郭謙鬱悶不已。
陳本說道:“降低吧,從午飯開始。”
郭謙點頭,於是午餐時門子就傻眼了。
“羊肉呢?不是說中午有羊肉嗎?”
打飯的雜役板著臉道:“沒有了,每人就一碗羊湯加炒菜蔬……米飯炊餅管夠……”
學生們一聽就怒了。
“不是每頓都得有肉嗎?肉呢?”
“這是被貪腐了吧?”
“對,誰貪了咱們的肉,找出來,去告他。”
“是誰?”
學生們最是躁動,瞬間飯堂就沸騰了。
“就是這樣,沒有誰。”
雜役的冷漠回應激怒了學生們,旋即有人就動了粗,雜役當然不肯吃虧,馬上還擊……
等郭謙等人趕到時,廚房的人倒下了一片。
而學生們雖然有不少人看著鼻青臉腫的,卻依舊精神抖擻。
年輕真好啊!
等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後,郭謙板著臉道:“是錢不夠使了,所以以後的肉會減少,至於中午的羊肉,留著晚上和明日早飯用。”
這是把一頓飯的肉分解成三頓……
太過分了吧?
有學生喊道:“邙山書院那邊每頓都有肉,咱們是太學,憑什麽沒有?”
有教授說道:“他們也快沒了。”
“為何?”
“因為歸信侯沒錢了。”
我去!
沈安能缺錢?
眾人覺得不可信,就看向了郭謙。
有人低聲道:“今日乃是邙山書院給錢的日子,先前歸信侯去了,卻是空手……”
郭謙點頭,學生們不禁有些失落。
財神竟然會沒錢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