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不斷有人在看著沈安,讓他摸了摸自己的臉。
哥這是變帥了?
是了,媳婦都出月子三個月了,他剛開齋了幾天,感覺身心舒泰,天人合一……想來是更帥氣了些。
等回頭看到那張滿是青紫的臉後,他又覺得自己是不是變凶狠了。
“那是韓相家中的管事,竟然被沈安暴打……嘖嘖!好慘啊!”
“沈安的膽子真大。”
“他就是膽大啊!打斷了多少人的腿,可最後屁事沒有。”
“……”
這個黑鍋背的沈安有些莫名其妙,等到了韓家後,禦醫已經在了,見他來了頓時喜出望外,一個躬身,然後說道:“歸信侯來了,某醫術不精,想來歸信侯有辦法能治好韓相……某告辭了。”
啥意思?
沈安一頭黑線,心想我啥都不知道,你這就撂挑子了?
這種推卸責任的手法他前世在職場裏遭遇了不少,所以有些不屑。
“某不開藥方。”
他一句話就讓禦醫麵如死灰。
哥不開藥方,韓琦若是有啥三長兩短都是你的事。
禦醫馬上就變了個臉,堆笑道:“歸信侯醫術高超,某在邊上遞個筆墨想來也好……”
沈安沒搭理他,被帶進了臥室裏。
一進來就是一股涼氣,沈安不禁精神一振,覺得這比空調還舒坦。
等看到角落裏的碩大冰塊後,他不禁嘆息了一聲。
老韓真的很奢靡啊!
韓琦正在床上挺屍,眼珠子瞪得大大的,聽到他的嘆息就問道:“老夫可是過不去了?”
沈安還未說話,他就吩咐道:“叫他們來。”
啥意思?
沈安還在不解,外麵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,接著一群男女衝了進來。
“爹爹。”
“阿郎……”
哭聲開始起來了,就像是哭靈的那種。
一群男女哭得很是傷心,韓琦也虛弱的道:“那個……都記住了,要勤儉持家……”
沈安看了一眼那個碩大的冰塊,覺得老韓這話有些不要臉。
這種大冰塊很難運送,大抵宮中的冰井務都不樂意,所以可見一斑。
韓琦慈愛的看著兒子們,艱難的道:“某去了之後,你們要老實些……”
老韓得罪了不少人,他若是去了,仇家怕是會趁機報複。
哎!可憐天下父母心啊!
“還有,那些家產,老大……”
“爹爹。”韓忠彥悲痛的抬頭。
“你來主持分了。”
這有些不公,但若是能公平分家,以後大家就不會散,依舊有凝聚力。
韓琦覺得自己考慮的毫無瑕疵,就習慣性的得意了一下,旋即想起自己命不久矣,又嘆息一聲。
“那個……韓相,某能問問你的病情嗎?”
沈安一句話讓韓琦變了臉色,他愕然道:“老夫不是命不久矣了嗎?”
沈安不解的道:“誰說的?”
“你那聲嘆息,不就是這意思嗎?”
“沒有啊!”
呃!
空氣中好像有些尷尬的情緒在蔓延。
不管我的事啊!
韓琦的兒子們很尷尬的起身告退。
剛才大家哭的和生離死別差不多,結果死不了,這個就很尷尬了啊!
韓琦麵色發黑,大抵要被氣死的模樣。
沈安馬上乾咳一聲,電線杆上的老中醫附體了。
“你這個……很嚴重啊!”
這種手段那些騙子最擅長,一開頭就把你唬住了,隨後再加以引導暗示,什麽錢賺不來?
韓琦果然麵色一變,然後說道:“老夫昨日回來之後,夜間突然心痛如絞,隻覺得頃刻就死了……及至今日,依舊是覺著離死不遠了,渾身難受之極。”
這個……
沈安看看他的龐大體型,覺得自己真的是在造孽。
“您那個怕是有些問題。”
他指指韓琦的胸部。
禦醫在邊上撇撇嘴,說道:“先前某就說韓相的心脈有問題。”
“住口!”韓琦瞪著他說道:“你說心脈有問題,可你有法子治嗎?”
禦醫縮縮脖子,搖頭。
“那你說個什麽?”
沒解決方案你比比個啥?
韓琦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跋扈啊!
沈安覺得這貨大抵會一直這樣下去。
但這樣也不錯,比那些陰人好。
“某這裏有些法子……”
韓琦再看了禦醫一眼,那不屑之意簡直就不加掩飾。
……
感謝“我愛可愛多”小姐姐的盟主打賞。
大家晚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