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拯這是為了他而力挺韓琦,這樣誰要想攻擊沈安,也得看看大宋第一噴子的戰鬥力。
他覺得眼睛有些熱,極力忍著。可眼中的淚水卻漸漸充盈,最後隻得偏過頭去,飛快的擦了一下。
曹佾和趙頊相對一笑,然後舉杯。
“韓琦這人如何?”
沈安突然問了這個很突兀的問題。
“跋扈,卻耿直。”曹佾看來最近沒少補課。
趙頊說道:“不算陰。”
宰輔都陰,韓琦是難得的異數。
沈安認真的道:“那個……國舅,去韓琦家坐坐吧。”
呃!
曹佾有些懵,“什麽意思?韓琦如今可是人人喊打,你和包公湊一起能扛住那些人,可某扛不住啊!”
老曹家才將有些起色,要是被這一家夥給打垮了,曹佾絕壁能躺門板上氣死。
沈安隻是看著他,不再勸說。
許多東西都是命,你若是聽了我的,那是你的造化。你若是不信,那就是你的命。
“罷了,既然是兄弟,那某沒說的,回頭就去。”
曹佾的風格就是這樣,夠義氣。
“來人,回家去準備禮物,某要去送禮!”
臥槽!
國舅送禮?
老曹家這些年倒黴透頂,和外界幾乎完全斷了關係。這兩年好一些,可曹佾還是很謹慎,不和外人多來往,送禮就更別提了。
可現在曹佾竟然要送禮?
他的隨從衝了進來,問道:“郎君,您……您……”
您不會是喝多了吧?
剛才老曹和沈安拚酒喝了不少,臉都紅了。
可他卻沒醉,此刻被家仆質疑,不禁惱怒的舉杯扔了過去。
“去準備厚禮,某馬上要,晚了片刻剝了你的皮!”
老曹發飆了,隨從連滾帶爬的衝了出去,可聞小種卻在關門時瞥了曹佾一眼,有些警惕之色。
這是擔心老曹反常害我?
沈安心中好笑,對他點點頭,示意無礙。
他對趙頊說道:“你回去,再見到韓琦時,略微嚴肅些,禮節莊重些。”
皇子見到首相,雙方互相見禮,正是表態的好時候。
趙頊沒有猶豫,“好。”
曹佾見了不禁慚愧,心想趙頊能無條件的相信沈安,自己卻是要靠著義氣,真是……
隨後曹家的禮物來了,曹佾起身道:“某去去就來。”
他帶著一乾家仆,挑著禮物,就這麽浩浩蕩蕩的出來了。
“國舅這是什麽意思?送禮?”
“多半是吧。”
“這可不多見,走,看看去,看看誰值當國舅送禮。”
等到了韓琦家外麵時,眾人一陣懵逼。
“竟然是韓相家?”
“怕是找錯地方了吧?難道是隔壁?”
眾人看看左右,可除去韓家之外,這裏沒人值當曹佾來拜訪。
“叫門!”
曹佾昂首,仆役去叫門。
大門打開,門子看到外麵那麽多人,下意識的就喊道:“有人來找事!”
隻聽裏麵一陣叫喊,接著就衝出一群仆役。
這些人手持各種‘兵器’,看著凶狠異常,果然是韓琦調教出來的人。
等看到曹佾後,管家喊道:“竟然是國舅?滾蛋,你等都趕緊滾蛋。”
那些仆役訕訕的退後,管家出門來行禮問道:“敢問國舅來此何事?”
這時韓忠彥也出來了,行禮後問了曹佾。
曹佾指指那些挑著的禮物,說道:“聽聞韓相為人耿直,曹某不敢結交重臣,可卻要來送個禮。回頭轉告韓相,就說曹某說的,別怕人捅刀子,咱們捅回去!”
那些仆役放下禮物,曹佾上馬就走。
韓忠彥訝然道:“國舅,您這個……”
你莫不是喝多了?
曹佾擺手道:“安心收了,曹家送出去的禮就沒有被拒絕的時候,不然曹家丟不起這個人。”
這是把整個曹家都抬出來了,可見曹佾下了大本錢。
眾人震驚,心想韓琦最近可是過街老鼠,人人喊打,沒人來聲援,用門可羅雀來形容一點都沒錯。
可就在這個時候,曹國舅竟然來送禮,還把曹家提了出來,這是想乾啥?
“曹家竟然站隊了?”
是的,曹家站隊了。
曹佾作為代表來力挺韓琦。
韓忠彥不禁落淚了,“國舅高義啊!”
在這個人人落井下石的時候,曹佾的力挺顯得格外的珍貴。
稍後有消息傳來,“國舅和沈安,還有大王先前在一起喝酒。”
韓忠彥一怔,管家下意識的道:“是沈安的指點,對,是他。”
他對韓忠彥說道:“小郎君,那歸信侯不但自己力挺郎君,還鼓動自己的朋友來支持韓家,這才是真正的雪中送炭啊!”
韓忠彥感動了,“某馬上去找爹爹。”
他一路去了皇城外,說是請見父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