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大家的期待之中,沈安走過去,伸出右手,用力的在韓琦的人中上掐了一下。
臥槽!
幾個禦醫差點把眼珠子都給瞪出來了。
咱們褲子都脫了,可你竟然就給我們看這個?
哪怕你弄個針灸也好啊!
大家把沈安看做是高高在上的高人,可高人竟然使用了掐人中這個最普通的喚醒方式……這巨大的落差讓禦醫們很絕望。
沈安從未用掐人中這個方式來喚醒過病人,所以擔心一下弄不醒韓琦會丟人,於是他就下了狠手。
“啊……”
一聲慘叫傳了出來,聲音之大,之慘烈,讓人聽了不禁縮縮脖子。
韓琦醒來了,一醒來就和殭屍般的坐直了身體,罵道:“誰掐老夫?”
這聲音聽著中氣十足,壓根就不像是一個病人。
“高!這掐人中就是高啊!”一個禦醫激動的道:“韓相的脈象虛弱,某先前還在想著等他醒了之後如何調理,可歸信侯隻是掐了掐人中,韓相竟然就恢複了……是了,這是激發氣血,韓相的氣血凝滯,非此不能有功,高,真是高啊!”
“這等手段看似平常,我等還以為平庸,可結合了韓相的病情之後,這便是神來之筆,神來之筆啊!歸信侯的醫術之高超,某服了,某願意拜師……”
一個禦醫突然跪下,態度堅定的道:“懇請歸信侯收下某這個學生……”
沈安站著紋絲不動,絲毫都沒有反應。
“歸信侯這般淡定,換了旁人就該炫耀一番,可他卻不解釋,不誇功,這等人品讓人欽佩之極。”
可沈安隻是被韓琦剛才的慘叫給弄傻了而已。
此刻他漸漸清醒過來,聽著身後的讚美,突然覺得自己怕是真的有學醫的天賦。
“小事一樁,何足掛齒。”
沈安淡淡的裝了個比,那高人風範越發的滿溢了。
此時韓琦結束了痛呼,他緩緩放下捂著嘴的手,看著手心裏的血,悲憤的道:“沈安,你留了多長的指甲?”
幾個禦醫傻傻的看著韓琦的嘴唇,那些讚美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。
作為禦醫,他們自然不屑於用掐人中這等喚醒手段,可多多少少也知道該用多少力。
韓琦的上下嘴唇此刻漸漸在腫起,看著有變成豬嘴的趨勢……
而且這個豬嘴的上麵還在流血,看著很是滲人。
這是掐人中?
特麽的怎麽感覺是要殺人呢?
幾個禦醫麵麵相覷,沈安淡淡的道:“要放血!”
“哦……是了,放血之法前唐就有,前唐李治目眩,有醫者放血少許,頃刻而愈……”
偶像破滅時有多難受,重新回歸信仰時就有多興奮。
幾個禦醫把沈安此舉解釋為一舉兩得,既喚醒了韓琦,又順帶放血……
自行腦補真是可怕啊!
崇敬變成了崇拜,隻有韓琦在懵逼。
“韓相上次之後,可少食肥美之物嗎?”
沈安有些心虛,擔心哪一天自己神醫之名被破壞了,等看到韓琦的豬嘴時,那心虛就沒邊了。
韓琦覺得嘴唇上下破皮的地方太痛了,他齜牙咧嘴的道:“開始幾日還記得,後來有人送了一頭肥羊,那羊肉肥美可口,老夫就沒忍住……”
“韓相是要吃還是要命?”沈安覺得老韓再這樣下去,遲早會因為三高的並發症而喪命。
韓琦很糾結的在思索,他真的在思索這個選擇。
臥槽!
果真是大吃貨帝國的首相啊!
“還是保命吧。”
韓琦最終做出了痛苦的抉擇,看那模樣,比戒煙的難度還大。
沈安問道:“韓相最近可有運動?”
“運動,什麽東西?”
“就是沒事走兩步。”
韓琦搖頭,“累,事情多,走著走著的,老夫就想事情,會尋個地方坐下。可如今早晚寒冷,上次老夫還感染了風寒。”
這人真是沒救了。
沈安交代道:“這個病藥物的作用不大,隻能防備。最關鍵的還是養。吃清淡些和運動是最好的藥方,此事若是不重視,明年某會去給韓相上墳。”
這話太猛了,幾個禦醫擔心韓琦發飆,可老韓卻在沉思著。
“某走了。”
沈安擺擺手拒絕了韓琦的相送,特雲淡風輕的走了。
幾個禦醫站在門外,看著他遠去,不禁讚道:“十步殺一人,千裏不留行,事了拂衣去,深藏身與名。歸信侯果然是高人啊!”
“來人!”
韓琦恢複了精神,吩咐道:“去弄一碗羊羹來,老夫吃了之後就聽沈安的吩咐,從此吃清淡些。”
這尼瑪真是……
聽到韓琦這話,所有人都想吐血。
可韓琦卻在唏噓,“還有那個野豬的腸胃糊糊,去問問沈安,可還能吃。”
他喜歡那個味道,但由於他的這個嗜好,據說汴梁附近已經找不到野豬的痕跡了,都是從遠處弄來的。
有人飛快追上了沈安,“歸信侯,韓相問可還能吃那個野豬糊糊嗎?”
“不能。”
沈安很糾結,覺得韓琦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被自己害的。
每天早上吃一大碗野豬腸胃糊糊,然後胃口大開……幾年下來,老帥鍋就變成了老肥豬……
這真特麽作孽啊!
……
大家晚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