遼使和西夏使者站在一起,兩人在低聲說話。
“大遼的鐵騎正在集結,百萬大軍頃刻衝殺過去,李諒祚可準備好去大遼做客了嗎?”
“百萬大軍?耶律洪基拿什麽給百萬大軍吃?吃土嗎?”
“拭目以待。”
“誰怕了耶律洪基!”
兩人相對冷笑,邊上的大宋官員對此視而不見,甚至巴不得他們打起來。
可他們隻是嗆了幾句,隨後就互相不搭理。
這裏是殿外,趙曙突然決定在兩國使者離去前見他們一麵。
“進來吧。”
陳忠珩出來了,警告道:“禮儀無需某說,但注意言辭……”
西夏使者此次出使大宋得到了保證,所以很是心滿意足,“西夏和大宋是兄弟之國,您放心。”
陳忠珩想起了沈安的比喻,把西夏比作是逆子,不禁眼角抽搐了一下。
官家可不是慈父,弄不好一巴掌能把西夏抽暈去。
隨後進去。
“聽聞你等要回去了,朕想著這個世間有太多的紛爭,太多的血腥味,就有些話想說。”
趙曙的神色淡然,見兩國使者很是恭謹的站在那裏,就滿意的道:“這幾年還算是風調雨順,隻要努力耕種,不管是遼國還是西夏的日子都會不錯。既然日子不錯,為何還要紛爭呢?”
西夏使者嘆道:“陛下,此事……此事我國是受害者啊!”
遼國使者冷冷的道:“西夏對大遼不恭敬,他們的人經常越境搶掠……”
這些都是借口,大家心知肚明,沒誰當回事。
以前這樣的話大多是由遼人和西夏人對大宋說,可現在卻變了。
遼人和西夏鬥一場,大宋在邊上嗑瓜子看戲,爽啊!
西夏使者隻是冷笑,事到如今,雙方隻有做過一場才能各回各家,各找各媽。誰怕誰呀!
隻是大宋皇帝看著好像有些傻,竟然還期盼世界和平……
遼使也是這般想的,覺得有必要重新評估一下趙曙的性格。
愛好和平?
這個愛好好啊!
估摸著耶律洪基聽到了會笑抽。
和平不是愛出來的,而是用長刀砍殺出來的。不明白這個道理就去奢談和平,趙曙莫不是智障?
兩個使者覺得好笑,趙曙依舊是淡淡的道:“既然你們一意孤行,那大宋也無話可說,隻是記住了,別襲擾了大宋的疆土。除此之外,大宋一律不管。”
“是。”
大宋不管最好,我們自家關起門來打。
遼使想起自己被韓琦抽了一巴掌的事兒,就冷冷的道:“宋人最好規矩些,否則大遼集結起來的鐵騎也有南下的可能。”
他說這話時眼中多了得意,不知道是有什麽倚仗。
趙曙隻是冷笑,韓琦更是不屑。
兩國使者隨即被帶出去。
這是一次表態,大宋的態度很清楚,你們哥倆打你們的,大宋不管。
“陛下,樞密院那邊建議屯兵邊境,提防西夏或是遼國突然襲擊。”韓琦直接把富弼想說的說了,這個跋扈……
富弼心中火大,恨不能上去手撕韓琦,可想想自己的武力值差距太大,最後隻得嘆息一聲。
“屯兵邊境?”趙曙不解的問道:“原先沒有屯兵嗎?”
“原先有。”富弼終於搶到了說話的機會,出班說道:“陛下,不管是在北方還是西北,大宋都屯兵不少,隻是此次遼人和西夏交戰,臣擔心遼人會趁機南下。”
大宋的對手永遠都是遼人,西夏人隻能靠邊站。
趙曙搖頭道:“遼人不敢南下。”
富弼不解的道:“陛下,遼人可沒有信譽可言啊!”
哎!
趙曙覺得富弼擔任樞密使實在是有些不對頭。
樞密使要能在軍事上給帝王提供建議,統籌規劃……
可富弼是文官轉樞密使,眼光還是文官的眼光,要不得啊!
趙曙想了想現任的重臣。
韓琦能壓住下麵的人,可以當做是帝王和重臣之間的緩衝。
曾公亮算是中庸,但卻能牽製韓琦,讓他不能專權。
歐陽修原先是個調和關係的人選,可如今看來卻有些老邁了。
看來看去,趙曙竟然找不到人來接任樞密使這個職務。
趙曙不滿的道:“遼人敢南下,大宋難道怕了他們?”
韓琦點頭道:“你富弼怕了,老夫可不怕。若是他們南下,老夫願領軍北上迎戰,不勝不歸!”
這話說的極為豪氣,趙曙也頻頻點頭。
富弼冷笑道:“你自己去?沈安呢?”
韓琦乾咳一聲,說道:“你說他作甚?”
“你若是敢自己領軍前去,那便是好漢。但要把沈安留在京城。”
韓琦的臉色有些難看,“沈安在何處與你何乾?”
“嗬嗬!”富弼來了個惡心人的嗬嗬,“沒有沈安同行,你哪來的底氣去迎戰遼人的大軍?”
趙曙此刻才恍然大悟,同時有些失望。
弄了半天,原來韓琦還是比不過沈安啊!
什麽統軍北上,沒有沈安同行是萬萬不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