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……”
樓上的慘叫聲傳到了樓下大堂,夥計想上去看,被掌櫃一巴掌拍了回來。
“那是折克行,你想死呢!”
夥計不解的道:“可他這是在咱們酒樓打人呢!”
掌櫃看了一眼樓梯口,見沒人下來,這才對他說道:“記住了,那些人以為沈縣公在大名府犯下大錯,就去堵皇城。可沈縣公歸來後,不但無過,反而有功,有大功……明白嗎?沈縣公是何等人?他老人家殺的人比咱們見過的人都多,他會忍著?”
夥計眨眨眼睛,“合著這是沈縣公在報複呢?”
“你以為呢?”掌櫃冷笑道:“那些人以為沈縣公此次鐵定要倒黴了,就放肆了些,現在被打斷腿也是活該。”
汴梁城中多了些慘叫,有人去彈劾,趙曙的回答是:“去開封府。”
開封府是報案的地方,也就是說,官家把這些事兒當做是打架鬥毆了。
蘇軾來到了沈家,第一句話就很歡樂,“憋屈啊!他們憋屈的要命,某就看到有幾人喝得爛醉,在街邊嘔吐,一邊吐一邊說安北你怎麽就能反轉過來呢。笑死某了。”
沈安隻是笑了笑,伸手摸摸蹲在身邊的花花。
“那些人據聞回家後打孩子、打女人的有很多,還有一個喝多了,直接掉進了蔡河裏,撈起來就去了半條命,如今就在家裏茍延殘喘,痛快啊痛快。”
蘇軾興奮的不行,他看著沈安問道:“安北你為何不快馬叫人把消息先送來呢?那樣的話,某估摸著此事不會鬨大。”
沈安淡淡的道:“那些人一直在蠢蠢欲動,某想著乾脆就趁此機會給他們露個臉……”
“你在挖坑?”
蘇軾不知何時摸了一把折扇出來,驚訝的道:“你是故意的?”
“你以為呢?”沈安愜意的道:“那些蠢貨想拉我下來的心思太熾熱,某就給他們一次機會,果然就上套了。”
蘇軾回想了一下過程,突然苦笑道:“可你把官家和宰輔們,包括咱們都給埋進去了。”
“隻是不小心罷了。”
沈安隨口一句話蘇軾就丟開了疑惑,然後去尋莊老實,說是留在沈家吃完飯,讓二梅多弄點好菜。
這一頓飯吃的很是酣暢淋漓,不過第二天早上沈安就發燒了。
大清早禦醫就來了,診脈後說道:“沈縣公這是飽受風寒,靜養一陣子保證好。”
老爹躺床上了,芋頭歡喜的不行,在床上翻來滾去,一會兒躲在被子裏,一會兒又鑽出來,把沈安當做是大玩具玩了一上午。
午飯時沈安就起了,除去有些頭暈之外,他並未感覺有什麽不妥當。
“哥哥,等你好了我們再出去吃飯吧?”
果果在扒拉著一塊羊排骨,看樣子很誠懇。可沈安卻知道妹妹是有話要說,但卻不問。
他笑道:“好。”
果果的眼珠子轉了一下,“哥哥,那個王定兒……她請我去做客呢。”
這個小丫頭片子。
沈安想起了在城門處遇到到的那個小娘子,就問道:“那個王定兒是什麽來歷?”
楊卓雪在伺候芋頭大爺吃飯,聞言說道:“她祖父是天章閣直學士王朔,父親王旭,母親趙氏妾身見過,很不錯的一個人。”
果果盯著哥哥,眼中全是哀求之色。
芋頭被逼著吃了一口麵條就不高興了,在他的眼中,母親就是大魔王,於是向父親求救。
“爹爹……”
沈安夾了一塊豆腐遞過去,芋頭嫌棄的別過臉,然後就看到了大魔王,就嚎哭了一聲。
“別裝了。”楊卓雪自然知道芋頭的把戲,又喂了他一口,順手拿起他衣襟上的一根麵條塞進自己的嘴裏,說道:“那個王定兒據聞有些俠氣,做事大氣……”
果果在邊上猛點頭,“是啊是啊!哥哥,她很好的。”
沈安看著她,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孩子長大了,想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。
這種感覺很微妙,他笑了笑,“你比她小幾歲,不過無礙,去吧,讓聞小種送你去。”
“好!”
果果三兩下吃了飯,就說是去換衣服,沒多久外麵就傳來了她叫聞小種的聲音。
楊卓雪終於喂飽了兒子,然後把他遞給了沈安,自己才開始吃飯。
芋頭脫離了大魔王的掌控,歡喜的和沈安玩遊戲。
沒多久他就睡著了。
沈安低聲道:“你慢慢吃,某把他弄回去。”
楊卓雪點頭,眼中全是柔情。
旁人家的夫君哪裏會有這等耐煩心?
他們隻管自己吃飽了,然後筷子一丟就走了,兒子什麽的,那不是有妻子在嗎,關我啥事?
他們覺得沈安這樣的丟人,可在女人的眼中,這樣的夫君才是良配。
楊卓雪突然想起了包拯這位媒人,沒有包拯,她就不可能嫁給沈安。
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家人,真的不可能啊!
可見緣分是多麽的重要。
吃了午飯,楊卓雪去了後麵,帶著陳大娘翻箱倒櫃,又開了庫房,最後弄了一馬車的東西送去包家。
沈安不管這事兒,他帶著陳洛出門了。
“夫君呢?”
好不容易打理清楚了禮物,楊卓雪回身發現沈安消失了。
“郎君說是去見大王。”
趙五五中午吃多了些,此刻正在喝二陳湯。
楊卓雪埋怨道:“還燒著呢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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