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息傳出去,榆州瞬間就沸騰了。
……
“跑快些!”
遼國人口稀少,而且現在是新年,官道上難見行人,就大宋使團一乾人等在狂奔。
至於金銀,蕭疊衣想來舍不得這門生意,自然會想辦法送到大宋境內。
到了一個驛館,裝扮成遼官的小吏上前吩咐道:“宋使家中出了事,要急著歸國,快換了好馬來。”
“多謝了。”唐仁丟去一塊金子,驛卒見了不禁心中歡喜,一疊聲的叫人去拉出了最好的戰馬,準備了最好的食物。
隨後大宋使團轟然遠去。
半天後,一隊騎兵來了,衝進驛館就問道:“宋使呢?”
驛卒喜滋滋的道:“說是家中有急事,要趕著回去,小人就給他們換了好馬……”
“蠢貨,殺了。”
這種戲碼一路上演,第五天時,遼將看到了白溝河……
邊上有遼軍的遊騎,一問之下,遼將就倒下馬去,當場昏迷不醒。
“宋人的使團才將過去,不到半個時辰。”
唐仁此刻已經看到了雄州城,他吩咐道:“戒備,馬上派出遊騎……”
“什麽意思?”
雄州官吏不解。
廢除歲幣的消息還在緩慢的傳遞之中,按照程序,過幾日也該到了。
唐仁狼狽的就和乞丐一樣,渾身酸痛不已,他咬牙道:“大宋取消了歲幣……”
官吏們都呆住了,少頃有人振臂高呼道:“大宋萬歲!”
呼喊聲傳出去,消息也跟著傳了出去。
“大宋取消了歲幣。”
“什麽?真的?”
“使者說的。”
“那就沒假了。”
“好啊!”
“總算是翻身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戒備!”
雄州上下馬上就戒備森嚴,斥候開始在邊境一代遊弋。但遼軍就算是要進攻也得準備半個月。
“去後麵請示,要援軍,要許多援軍!”
就在這些慌亂中,唐仁安然如夢。
在夢裏,他看到了沈安和蕭觀音,兩人牽手行走在汴梁的街道上,身後是一臉狂怒的耶律洪基。
……
沈安沒想到自己多了個傾慕者,而陳忠珩已經惹上了麻煩。
“陳都知在宮中歷經兩代帝王而不倒,惹來了許多嫉妒,那些人在盯著他,如今他要買房,有人就在盯著他的錢財來路……”
王崇年一邊喝著滾熱的羊肉湯,一邊說著陳忠珩的危機。
“那套房子隻有五間,就在東二條甜水巷那裏……”
“就是乞討市的前麵?”沈安笑道:“和某卻差不多成了鄰居。”
“是啊。”王崇年放下碗,擦了一下嘴,“那裏靠近皇城,原先也沒那麽貴,後來有房主說榆林巷這邊的兆頭好,您和妹妹原先一無所有,就是住進了這裏才發家的。東二條甜水巷雖然不是榆林巷,可好歹也能沾光,住進去不說旁的,發財是有的,說不得還能中個進士,所以房價就漲了,就五間屋子,竟然敢要兩萬貫,瘋了。”
這便是名人效應?
我沈某人的名聲竟然能帶動房地產升值嗎?
沈安不禁有些歡喜。
“陳都知那邊……他去找人借錢,要三千貫。”王崇年嘆息一聲,覺得這樣的陳忠珩真的是傻子。
內侍大佬借錢,這事兒他犯忌諱啊!
特別是在宮中借錢,那更是忌諱中的忌諱。
“大王知道了此事,擔心會有麻煩,就讓某來給您說一說。”
沈安頷首,淡淡的道:“小事罷了,你回去告訴他,安心。”
“是。”王崇年恭謹的道:“您的手段某是知道了,陳都知有您這樣的朋友,真是他的運氣。”
這是想靠近某嗎?
沈安微微搖頭,他和陳忠珩之間的交情還有一層意義,就是給把柄。
和內侍結交,這個是忌諱,我現在把這個把柄交給你趙曙,你該不會猜忌了吧?
所以他大大方方的和陳忠珩交往,什麽東西都不瞞人,數年下來,先帝仁宗不猜忌,趙曙也未曾多想。
沈安走到前院,看到屋簷下掛著一溜冰柱,就躍起弄斷一根塞進嘴裏,嚼的咯嘣響。
“要小心掉下來傷人。”
冰柱下麵尖銳,若是落在人的腦袋上,那可不是玩笑。
莊老實笑道:“本來小人想讓姚鏈給全數打掉,可小娘子卻說要留著,看著好看,小人想著……小娘子要看,那就留著吧。”
果果在家中就是大家的寵兒,人人寵愛。
“咳咳,那就……這樣吧。”沈安很沒有原則的推翻了自己前麵的話,然後吩咐道:“去打探打探陳忠珩買房的消息,讓聞小種去。”
稍晚消息就來了。
“那小院子不值兩萬貫,中人見陳忠珩看的房子都是在皇城邊上的,就想大賺一筆。”
“陳忠珩沒報身份?”沈安覺得有些詫異,陳忠珩若是報上自己的身份,至少不會挨宰啊!
聞小種說道:“那些中人可不怕內侍,內侍進了宮就是石沉大海,中人和官府打交道的時日多,他們掙了錢還會打點一番,那些小吏怎會為難他們?就算是陳忠珩的吩咐也不行。”
縣官不如現管,這便是活生生的例子。
而大宋內侍的權柄比不過漢唐,比不過後麵的大明,自然沒人買賬。
“是嗎?”沈安淡淡的道:“帶某去看看,某給他一個好價錢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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