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閃開!”
沈安來了。
他看著那些西夏人,問道:“誰管事?”
一個西夏人從裏麵出來,微微頷首,“見過沈郡公。”
沈安指著屍骸說道:“火化了。”
這人冷笑道:“使者是被你們逼死的,如今你們還想逼死我等嗎?那便來吧。”
沈安上前一步,身後的黑甲鄉兵們跟隨,頓時甲衣碰撞,發出了一陣嘩啦聲。
他微微眯眼看著此人,說道:“梁氏弄這個把戲不覺得丟人嗎?”
瞬間此人的眼眸微冷,沈安心中不禁大樂。
好你個老梁,竟然來了這麽一出自殺的好戲,可你沒想到我早有預料吧?
“沈郡公是在羞辱太後娘娘嗎?”
二十多歲就是太後了,沈安覺得很有趣,他再進一步,“這等把戲瞞不過沈某,西北那邊該準備好了吧?就等著你們派回去的人一到就動手……”
這人看了沈安一眼,神色冷淡,“多說無益,大宋逼死了我們的使者,此事是對我們的羞辱,某現在就一個要求,逼迫使者那人……”
沈安微笑道:“那人怎麽了?”
這人冷冷的道:“那人要償命!”
周圍的百姓驚呼了起來。
“這是要一命換一命啊!”
“哪有這等事,從未有過。”
是從未有過這等事,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麽辦。
西夏人逼著要弄死王敏,這就是讓大宋無路可退,唯有強硬一途。
“某曾經說過,梁氏上台後會對外開戰,以統合內部的矛盾。可某當時以為會在半年之後,可沒想到才過了沒多久,她竟然就悍然出手,這個女人,野性十足啊!”
沈安笑了笑,然後伸手拍拍這個西夏人的臉頰,淡淡的道:“此事大宋無錯,就算是有錯,那該怎麽處置也不是外人所能置喙的。”
“好!”
大宋軟弱百年,對外總是要低人一等。
可今日沈安說出了這番話後,讓百姓們不禁興奮異常。
是啊!
咱們的人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,誰敢伸手就收拾他。
這是帶著帝國主義風采的一番話。
而這番話意外的引發了汴梁百姓的共鳴,可見中央之國的驕傲從未消失過。
漢唐時,自家人犯錯,那就是自家人處置,異族嗶嗶什麽要那人自儘……
美不死你!
漢唐對此的答複大多是刀槍。
咱們用刀槍來說話,打到你服氣為止。
這種態度奠定了百姓心中那種中央之國的優越感,而今這個優越感在大宋也出現了,讓人不禁為之振奮。
那個西夏人的臉紅了,羞惱的紅色漸漸深沉,他暴怒喊道:“宋人欺淩……”
說著他伸手一拳,竟然是要動手。
沈安盯著他身後的那群西夏人,一動未動。
一隻手突兀的從他的身側衝過去。
這隻手先是蕩開了西夏人的一拳,隨後重重的擊打在西夏人的下巴上。
呯!
西夏人倒地抽搐,那些使團隨從紛紛起身,神色悲憤的在叫喊。
“拔刀!”
有人喊了一嗓子,那些西夏人拔出短刀,目光堅毅。
沈安跨過倒在身前的西夏人,緩緩走了過去。
“這是有預謀的,從使者自殺到停屍戶外,這些都是有預謀的手段,目的就是激怒大宋,讓大宋動手!”
眾人驚愕了。
還能這樣?
嗆啷!
沈安舉手,鄉兵們整齊拔刀。
他緩緩逼過去。
“這等天氣屍骸會迅速腐敗,甚至會傳染疫病。這裏是汴梁,誰也無法容忍一具屍骸在這裏腐敗,所以你等的計謀不錯,隻是卻很蠢!”
他止步,前方的西夏人開始來了。
“若是旁人來了估摸著會後退。”
若是換了個人來處置,大抵會好言相勸。
可沈安不同。
“當西北烽煙再起時,你等的犧牲就有了價值,可某現在想告訴你們這群蠢貨,大宋已經傳令西北戒備了。”
沈安退後一步,“動手!”
黑甲撲了過去。
“慢!”
老韓來了,可卻晚了一步,隻能看著黑甲鄉兵們在絞殺那些西夏人。
“你瘋了!”
韓琦麵色鐵青,下馬就劈頭蓋臉的喝道:“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麽?”
“他們在挑釁大宋!”沈安很冷靜的道:“隨身帶刀在驛館之外,該殺!”
不是打斷腿,而是斬殺。
這個年輕人的膽子真是大的沒邊了啊!
韓琦苦笑道:“早知道你會如此,老夫就不該和富弼爭執,大家一起把此事壓下去。”
“壓不下去。”沈安和他們的看法不同,自然尿不到一個壺裏,“某說過,這是梁氏的手段。”
那邊的鄉兵已經結束了,地上全是屍骸和鮮血。
韓琦苦笑搖頭,“如今你隻能祈禱西北那邊示警,否則官家都護不住你。”
沈安淡淡的道:“某知道梁氏在想什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