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日炎炎,沈安站在皇城外,手裏拿著一碗大宋版冰淇淋,吃的很是快意。
“沈郡公,國舅出來了。”
沈安把碗還給小販,再過去時,曹佾已經出來了。
他看著黑了些,頭發散亂……
嘴角腫脹……
咦!
這腫脹的地方怎麽看著那麽新鮮呢?
沈安怒道:“誰動的手?”
嘴角青腫的曹佾伸手遮了一下,尷尬的道:“沒誰,自己撞的。”
我信了你的邪!
沈安皺眉道:“宮中的誰?咱們兄弟可不能受這個氣,說出來,某回頭弄他。”
可曹佾隻是顧左右而言他。
最後他被沈安問煩了,隻得含糊的道:“那個……後麵,在後麵……”
沈安愕然,“被娘娘打的?”
曹佾點頭,眼眶不禁紅了。
才將見麵時,大姐很是歡喜,可等聽他說了此行的經歷後,大姐勃然大怒,說他輕浮,此後用兵如此,定然會吃虧。
然後……然後就是一頓毒打啊!
他抽抽嘴角,覺得身上被刀鞘抽打的地方在隱隱作痛。
按照他的經驗來看,等晚上睡覺時會更痛,明後天達到高峰,然後漸漸回落。
“哎!”沈安拍拍他的肩膀,嘆道:“家有一老,如有一寶,等你七老八十了還能被娘娘打,那就是福氣啊!”
“誰說不是呢!”
曹佾又得意了起來,等聞訊來接他的人說沈安懸賞兩萬貫,隻為得到他的消息時,曹佾感動了。
“安北……賢弟。”
哥不賢啊!
……
曹佾帶來的消息隻在小範圍內傳播,宰輔們也在稍後得了通報。
“好!”
韓琦紅光滿麵的道:“大力丸不但能掙錢,關鍵是能不斷在遼國攪和,沈安弄的這個什麽……他叫做老鼠會?這東西太歹毒了,耶律洪基怕是欲哭無淚,隻想尋到背後那人,然後誅滅九族。”
“是很惡毒。”歐陽修對沈安弄的這個騙局有些擔心後怕,“若是大宋有人效仿,就怕出事啊!”
“出不了。”
韓琦老神在在的道:“沈安提了個建言,說是但凡大宋境內有弄這個東西的,一律流放,不得歸來。”
這個夠狠啊!
“此言大善!”
包拯說道:“此事老夫看還是要成文才好,以後發現一起就處置一起,不用商議,直接發配!”
“好!”
韓琦起身道:“老夫去和官家說。”
嗬嗬!
幾個宰輔盯著他看,看的韓琦心中發毛。
“明日再說吧。”宰輔不能獨自去見官家,這個規矩你不懂?
韓琦當然懂,他乾笑道:“不過國舅卻讓人大開眼界啊!竟然獨自斬殺十餘人,這等悍勇,曹家莫不是以後真要成了武將?”
“曹家原先就是武人,如今不過是正本清源罷了。再說娘娘的刀法這般淩厲,她教出來的國舅肯定也不差。這便是將門的底氣。如今這份底氣還在,若是再過數十年,怕是都在醇酒美人中消散了。”
包拯是沈安觀點的最堅定的鼓吹者,“什麽以文禦武,老夫看禦武就禦武,可不能羞辱吧?讓國舅這等人去領軍才好,看誰敢羞辱他。”
呃!
歐陽修嘟囔道:“娘娘真要發怒了,說不得會拎著刀殺出宮來,到時候誰敢阻攔?所以……還是老實些吧。”
曹禦姐上次在宮中動手,大夥兒可是心有餘悸。
曾公亮低聲道:“能否讓娘娘把刀子給……收了?”
沒收了太後的長刀如何?
這樣大夥兒就不用提心吊膽了。
韓琦打個哈哈,說道:“先前國舅出來時鼻青臉腫的……嗬嗬!娘娘連自家親弟弟都能毒打,誰建言收了她的刀……”
要死你曾公亮去吧,別拉上老夫!
曾公亮環視一圈。
包拯低頭看著手中的文書,仿佛那上麵有金子。
歐陽修老眼昏花的在看著虛空,不知道在嘟囔什麽。
都是膽小鬼啊!
曾公亮冷哼一聲,然後說道:“誰若是把老夫剛才的話傳出去,老夫就和他勢不兩立!”
噗!
邊上伺候的小吏忍不住就笑了。
合著您那麽堅強不屈,最後還是要怕太後娘娘的毒打啊!
“那個……國舅的封賞怎麽弄?”曾公亮老臉一紅,就轉了個話題。
“官家使人說了算軍功。”
韓琦很是淡然的道:“既然是軍功,那自然要在軍中計算。曹家不是棄文從武嗎?就封賞武職……隻是封賞什麽官家也沒個意思,要不問問?”
問問就問問,宰輔們集體進宮。
“這個……朕也很為難啊!”
趙曙很糾結。
你說封賞吧,這是應該的,但是曹家都轉為武人了,怎麽封賞?
“娘娘那邊也不好問。”
曹禦姐就在後宮之中呢,她是什麽意思?
可這個也不能問她啊!
否則會成為笑柄。
做皇帝的竟然封賞太後的弟弟都沒主見,得去問問太後,這是後宮乾政啊!
宰輔們也知道這個忌諱,韓琦建議道:“要不派去外麵?”
趙曙搖頭,曾公亮說道:“娘娘就心疼國舅,把他弄到外麵去,娘娘在宮中怕是不安心。”
趙曙讚許的點頭,覺得老曾最近真不錯。
“那怎麽辦?”
韓琦沒轍了:“汴梁諸軍都是精銳,國舅可沒那個本事,到時候練廢了禁軍,大家都沒臉,好事變壞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