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軍的腳步一旦停下來,再想起速就艱難了。
“大宋內部一直有人在說水軍擠占了軍中的錢糧。大宋終究是步卒為主,水軍強大了,他們會忌憚,覺著出現了一個對頭,所以水軍的對頭不少,不能退,去吧。”
聞小種去了。
沈安微笑道:“玩這個?我不怕啊!”
“郎君,國舅去了。”
外麵傳來了姚鏈的聲音。
“信口胡言!”
沈安沒好氣的道:“什麽叫做去了?”
姚鏈嬉笑道:“是,小人口不擇言,國舅是去了軍中,看著很精神。”
“那是緊張。”
沈安說道:“備馬,某去看看,算是壓陣吧。”
他一路去了萬勝軍中,卻沒進去,就在外麵看著。
裏麵,折克行帶著曹佾去見到了黃義。
消息早就過來了,黃義一直在等著交接。
見到曹佾後,他苦笑道:“國舅也來領軍,讓某大吃一驚啊!”
外戚竟然也能領軍嗎?
黃義覺得自己在萬勝軍中耕耘多年,堪稱是心血所在,如今卻被曹佾摘了桃子,自然不爽。
他不怕曹佾,所以才敢譏諷質疑。
曹佾一身甲衣,神色淡然:“曹家和折家沒交情。”
折克行能幫他在萬勝軍中站穩腳跟,也能監視著他,不讓他有鋌而走險的機會。
大宋帝王都是平衡高手,哪裏會給大將造反的機會。
黃義看了麵無表情的折克行一眼,心中微嘆,拱手道:“如此就交接吧。”
說是交接,其實也沒什麽好交接的。
一刻鐘後,曹佾和折克行送黃義出去。
營中的一草一木都是那麽的熟悉,以往黃義不覺得有什麽,可此刻卻有些傷感。
有相熟的將領出來送別,大家也隻是拱手罷了。
畢竟以後要在曹佾的麾下乾活,若是和黃義太親近了,說不得會被邊緣化。
沈安說不希望將領變成政客,可但凡到了一個高度的將領,實則就是政客,否則他們哪有機會上來。
要升官你就得找靠山,找靠山就是站隊,而站隊就是政客最嫻熟的手段,也是最艱難的手段。
黃義在想要不要給曹佾挖個坑,否則就這麽走了他真的不甘心。
目前他的去向還不明,但按照他的估算,應當是去執掌一軍。
可執掌一軍有啥好的?
萬勝軍不就是一軍嗎?
這就是重起爐灶,還得從頭再來。
不服氣啊!
黃義很惆悵。
他看了最可靠的心腹將領一眼,那將領猶豫了一下,然後微微點頭。
給曹佾一個下馬威沒啥吧?
軍中這等事兒見多了,沒人會說不妥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國舅留步!”
前麵就是大門,黃義回身拱手,笑眯眯的道:“希望萬勝軍在國舅的手中更加的驍勇善戰,某拭目以待。”
曹佾拱手,“必然如此。”
黃義的不甘心他感受到了,心中也頗為警惕。
黃義出了營門,正準備上馬,卻停住了,然後回身再次拱手,說道:“哪日有機會,某請國舅飲酒。”
他笑的很是可親,甚至是有些諂媚。
咦!
這人怎麽突然改變了態度呢?
這個前倨後恭也太明顯了吧?
曹佾不解,但既然黃義做出了這等姿態,他自然不會下他的臉。
於是他拱手道:“好說好說,某請客。”
老曹不差錢啊!
隻要你黃義不給某下絆子,喝酒好說,找女人都不是事。
黃義笑著上馬離去,折克行低聲道:“先前他是準備給你下絆子,那眼色某都看到了。那些人……不可能全數更換。如今黃義低頭,最好不過了。”
要是想平安無事,最好的法子就是更換掉他的心腹和熟人。
可軍中就那麽些將領,你難道全換了?
那不妥,外麵會說曹佾沒本事,隻知道折騰。
軍中最看重的就是本事,沒本事的將領,麾下都看不起你。
所以折克行才說黃義轉變態度是好事。
曹佾笑道:“運氣啊!”
有幾個將領都有些尷尬,不知道黃義為何變了態度。
就在這時,哨位有人喊道:“沈郡公來了。”
戰馬緩緩過來,沈安衝著裏麵拱拱手。
有人低聲道:“原來黃義是看到了沈郡公,被嚇壞了……”
那幾個黃義的心腹明顯被嚇到了,看向曹佾的目光中都帶著討好。
曹佾嘴唇動了幾下,最後拱手。
沈安長聲笑道:“國舅好生治軍,回頭休沐了,咱們兄弟飲酒,不醉不歸,告辭了!”
沈安策馬離去,營裏靜悄悄的。
這便是大宋名將的威懾力。
折克行微微點頭,“安北兄震懾住了他們。”
原來黃義改變態度的原因是看到了沈安。
沈安乃名將,黃義若是敢給曹佾下絆子,他自然有的是辦法來整治此人。
黃義此刻渾身冷汗,隻覺得自己逃過一劫。
從此後他再也不敢在背後捅刀子,後來倒也是得了善終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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