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外強中乾。
沈安看著他臉上的巴掌印,突然想起了自己剛到汴梁時的那一夜。
那一夜是他第一次見到遼人策馬衝擊,包拯就擋在那裏,寸步不退。
可再看看現在的遼人……
怎麽像是喪家之犬呢?
“哈哈哈哈!”
沈安的笑聲回蕩在沈家上空,遼使帶著人灰溜溜的出了榆林巷,巷子口,張八年站在那裏,冷冷的道:“某多年未去北方,大概有些老朋友已經忘記了當年的張八年……也忘記了那些屍骸……”
他走近一步,耶律敦不禁退後一步。
“當年……”
“當年遼人密諜在汴梁殺了兩個親事官,隨即遠遁,某一人北上,越過白溝河,在涿州殺了兩人。涿州偵騎四處,某卻已經去了幽州。幽州死五人,某在牆壁上留了五個字,大宋張八年!”
耶律敦站在那裏發呆。
“如今有人竟然敢在大宋再度出手,真當以為某老邁不堪了嗎?”
張八年的身形一動,耶律敦下意識的疾退……
他的戰馬人立而起,雙腳蹄踩踏下來。
耶律敦慶幸自己有一匹通人性的好馬,見狀就喊道:“踩死他!”
隻是一爪,戰馬的胸口出現了五個血洞。
戰馬痛極長嘶,身體下墜。
張八年一爪抓去,抓在了戰馬的腦門上,一拉!
嘭!
龐大的戰馬倒在地上掙紮著,目光呆滯……
張八年看向了往後退的耶律敦。
“某沒動手!”
耶律敦怕了,一直在後麵看的沈安見狀就說道:“某無事。”
此刻大宋占據上風,無需動遼使,讓他看看大宋的現狀,回去稟告給耶律洪基,這才是煎熬。
張八年看了他一眼,轉身就走。
這家夥,脾氣不好啊!
但想到當年張八年竟然也有這等縱橫千裏的壯舉,沈安就覺得這人值得敬佩。
他喊道:“老張,來一罐辣醬不?”
張八年定然是得知了遼使進城就甩開了陪同文官,來到了榆林巷的事兒,於是孤身前來,準備在遼使動手時出手。
有人會問,為何以前遼使囂張時張八年不出手。
這便是勢!
國力下滑,勢不在大宋這邊,張八年出手就是錯。
這不是膽怯,而是彼時的大宋無法承受激怒遼人的後果。
而現在卻不同了,遼人多次吃癟,若是遼使還敢在汴梁城中動手,張八年就敢收拾他。
這便是大勢!
沈安隻是習慣性的問一聲,可張八年卻止步道:“要辣一些的。”
沈安愕然,說道:“某親自去做。”
“好!”
張八年漸漸遠去。
但卻留下了傳說。
“原來當年的張八年竟然這般熱血啊!”
“可不是,一路追殺過去,直至幽州,斬殺敵人後留字,全身而退,這就是傳奇啊!”
“真是厲害!”
“剛才你們看到了沒有,那戰馬彈起來,張八年隻是一爪就把它拉了下來,再一爪直接斃命。”
“若是某會這等手段就好了。”
“你就做夢吧,沒見張八年那麽瘦,手伸出來看著就像是沒肉似的。”
“難道練他這個武藝還得要瘦?”
“……”
百姓議論紛紛,沈安回身拱手,“多謝各位街坊相助。”
今日莊老實隻是吆喝了一聲,街坊們就傾巢出動,這份情義殊為難得。
“應該的!”
一個老人說道:“沈郡公住在榆林巷,咱們街坊鄰居都與有榮焉,這些遼人敢來找麻煩,弄不死他們。”
街坊們都是意氣風發的模樣,讓沈安心中一動。
以往他們別說是動手,估摸著看到遼人跋扈都隻能躲著。
現在他們有勇氣一起出手,這得益於越發強大的內部環境,以及各種各種利好消息的灌輸。
一次不夠就兩次……多次勝利的消息傳來,百姓自然心氣就高了。
一個男子急匆匆的過來,近前說道:“遼使往皇城去了。”
“這麽急切?”
使者初到汴梁,首先該去驛館歇息等待通知,這是規矩。
可遼使卻直接去了皇城,這是想說什麽?
來人是密諜,他急促的道:“有人聽到他在說什麽西夏……”
“某這就去。”
外交之事必定要有沈安在。
他一路去了皇城,晚了遼使一步。兩人在皇城外再度碰頭,心情各異。
“西夏那邊也在泛濫……”
遼使衝著沈安笑了笑,臉上的巴掌印看著更高了些,很是猙獰。
西夏?
西夏窮啊!
沈安覺得老鼠會在那邊應當沒多大的發展餘地,最多是權貴們玩一把。
“那些牧民把自家的牛羊賣掉,隻為了買大力丸,可大力丸能當飯吃?沈安,梁太後如今怕是想吃了你的肉!”
“某不是唐長老!”
沈安淡淡的道:“大力丸某敞開了賣,誰都能買,至於買回去做什麽,關某何事?”
他說的輕巧,心中卻已經在狂喜了。
西夏竟然也中招了嗎?
一個老鼠會,竟然同時坑了遼國和西夏,這真是……一箭雙雕啊!
他打個哈哈就進了皇城,一進去就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“哈哈哈哈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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