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。”
趙曙在上麵看到了他們之間的爭鬥,說道:“說正事。”
哎!
臣子們越老越過分,當著朕的麵差點打了起來,不像話啊!
“這天氣熱了,回頭諸位卿家都領些冰回去。”
“多謝陛下。”
呂誨在邊上有些不滿,“陛下,那沈安……”
你們君臣正事不管,就在閒聊,這個不合適吧。
“朕知道了。”
趙曙也有些惱火,但更多的是擔心。
那個小子這是瘋了嗎?
“讓沈安來。”
沈安來的很快,身上還有些濕痕。
“這是被打了?”
趙曙的語氣帶著些許高興。
“這是臣子的尿。”
沈安一臉嘚瑟的道:“童子尿,辟邪。臣出門時臣子一直哭鬨,臣就抱了抱,結果就被尿了。臣擔心耽誤時辰,就沒換衣裳。”
君臣一起搖頭,覺得這人真是……沒救了。
“聽聞作坊在往北方運大力丸?”
趙曙問道。
沈安一下就炸毛了,“陛下,這是誰在監視臣?臣為人處世有口皆碑,上次臣還和張八年商議過,說皇城司若是需要,儘可派人去沈家莊裏常駐,連夥食都給他包了……”
“不是皇城司。”趙曙老臉有些紅。
皇城司監察京城不是秘密,隻是君臣各自心中有數就是了。沈安這等把事情揭穿的臣子,真的是很討打啊!
“那是誰?”
沈安目光轉動,盯住了呂誨,“呂知雜這是改行了?可張八年還在皇城司呢。”
你呂誨這是準備進宮去統領皇城司嗎?
“和某無關。”
呂誨當然不會承認,“是有人來傳了消息,真就是真,假就是假……”
“真的。”
沈安很爽快的就承認了這事。
呂誨仿佛是抓到了把柄,興奮的道:“陛下,您聽聽,您聽聽……”
他一直在想彈劾新政的關鍵人物。
官家他還不能噴,所以他從下麵開始尋摸。
宰輔……宰輔之間雖然矛盾不小,可目前在新政之事上卻沒有異議。這裏麵韓琦是帶頭的,他想噴。
可韓琦最近越發的跋扈了,那癡肥的身板站在那裏,讓人看了有些心慌。
再看看吧,結果看到了沈安。
他仔細一想,好像每一次革新沈安都在啊!
不管是廂軍還是紙鈔發行,每一次都能看到沈安那張純良的臉。
此刻那張臉依舊純良,看著格外可靠,若是家中有閨女,這樣的純良的年輕人,真是良配啊!
可此刻呂誨卻隻想把沈安一腳踢出汴梁城。
趙曙皺眉道:“不能急……”
呂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不能急,也就是說,官家是讚同沈安這麽做的嗎?
這個大宋是怎麽了?
呂誨緩緩看著君臣。
他覺得這個朝堂格外的陌生。
以往的朝堂之上,君子比比皆是,大家意氣相投。可現在呢?
現在的朝堂之上,全是碌碌之輩,開口就是錢,閉口就是利。談錢沒錯,說利也沒錯,可立場呢?
立場哪去了?
沈安說的那個什麽……
對,節操!
你們的節操呢?
官家這是為何?
就是為了大力丸的那些分紅,所以不舍嗎?
呂誨很憤怒,沈安卻很淡然。
“陛下,路,已經通了。”
瞬間趙曙的眼睛就亮了,“果真?”
沈安點頭,“就在昨夜,北邊有人來了。”
韓琦心中一喜,“可是那人的人?”
沈安點頭。
韓琦鬆了一口氣,念了聲佛號。
曾公亮退後一步,果然,馬上韓琦的腳就來了。
包拯撫須昂首,心想老夫說過什麽來著?老夫說沈安這孩子就是個穩靠的,可你們誰信了?
“哈哈哈哈!”
包拯竟然笑出了聲,卻沒誰覺得不妥。
趙曙隻覺得渾身一鬆,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小金庫。
罪過罪過!
他問道:“可確信?”
沈安平靜的道:“金銀已經送到了沈家……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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