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曙點頭,“此次沈安也算是有些微功……”
眾人不禁都笑了起來。
沈安去西北巡視,算不得大功啊!
……
陳福兒此刻正在楊堅家中探病,隨同一起來的還有不少禮物。
“這樣不好!”
楊堅坐在主位上,壓根就看不到生病的模樣。
陳福兒笑道:“有您在,開封府百姓心中才安定,我等商人才能安心經商吶!小人此次前來,是想問問……這以後可還能安心?”
楊堅喝了一口茶水,淡淡的道:“安心就是了。”
陳福兒心中一喜,知道這是給自己的信號,“此次小人被沈安給坑了一次,外間商人都為之嘩然……”
“加的那兩條某知道了。”楊堅冷冷的道:“某隻有兩句話,利欲熏心,道德淪喪!”
“是啊!”
陳福兒說道:“外麵的商人們都怒了……”
他再度諂笑道:“那沈安……此行若是歸來……”
他的腿在顫抖……
楊堅淡淡的道:“安心,他此行就是去巡查,並無立功的可能。另外,司馬諫院和呂知雜他們看著呢,他沈安敢怎麽樣?再說楊知府最是嫉惡如仇,別說是他沈安,就算是皇親國戚犯事他也敢拿人……”
“那小人就放心了。”
楊堅擺擺手,等陳福兒出去後,老仆近前,憂心忡忡的道:“郎君,包相發怒,隨後沈安會歸來,咱們得罪了那沈果果,不妥啊!”
“某知道不妥,可機會難得啊!”楊堅眯眼道:“那些人許諾,某一旦出手,最低就是侍禦史……開封府推官看似得意,可有人說了,某五年之內不得動彈。
五年啊!人有幾個五年?為此冒險值得!
冤有頭,債有主,陳福兒才是正主,包拯不會對某下狠手。唯一可慮的是沈安。可呂誨他們說了,某若是不動,十年之內不得升遷……”
楊堅冷哼一聲,“升官發財啊!某總得試試,若是不成,那就不成。總得試試啊!”
他撫摸著案幾,惆悵的道:“人一輩子總得要試試。某一生四平八穩,總得……就算是冒險也好,大不了……身敗名裂!”
老仆心中憂愁,“郎君,就算是成功做了侍禦史,可也得被那些人節製,何苦呢?”
“推官推官,上麵無數阿婆,還不如富家翁得意。”楊堅惱怒道:“某沒有別的手段,他們的信譽還好,難道某就舍棄了這個?那就等五年……人生無常,朝活暮死,與其這般憋屈的活著,不如賭一把……賭一把……”
聲音漸漸細微不可聞。
……
“竟然能這樣?”
樊樓裏,一群商人在聚會。
“他沈安北做生意某是不服氣的,不就是弄了些新奇東西嗎,若是沒有那些東西,某會怕他?”一個商人口沫橫飛的說道:“可此次某卻服氣了。”
“是啊!”另一個商人嘆道:“這人是怎麽想的?竟然能想到那個什麽續約優先權……此條一出,以後那些人再想肆無忌憚的撂挑子就難了。”
“可也得給他們漲工錢啊!還得提防他們借此提高身價。”
“什麽行情咱們不知道?”
“就是,而且誰這樣挖人,那就是大家的公敵。先用錢把人留住,然後再安心放手收拾對頭。”
“對對對!這一條算是為我等商人出了一口惡氣。”
“那個沈安啊!某這次算是徹底的服了。”
“那陳福兒這次得罪了他,也不知道等沈安回來會如何。”
“說是有人在護著他呢。”
“那得看沈安此次是否立功歸來。”
……
日子繼續滑過。
秋風在汴梁城中吹起無數落葉時,芋頭站在前院裏,皺眉看著枝頭枯黃的葉子,認真的道:“爹爹不回來了。”
“胡說!”
楊卓雪抱著毛豆出來,側身擋了一下風,然後問道:“你姑姑呢?”
“姑姑有客人。”
“王定兒?”
“好像是吧……”
芋頭看著有些呆。
“怎麽又發呆了?”
楊卓雪摸摸芋頭的頭頂,“我的兒,怎麽變傻了呢?你爹回來看到這模樣,非得氣哭。”
她的腦海裏浮現了一個畫麵:沈安打馬歸家,下馬進家,見芋頭呆傻,不禁勃然大怒,然後衝著她一巴掌……
哎!
不會的吧。
她摸摸臉頰,覺得依舊細嫩。
馬蹄聲驟然傳來。
芋頭緩緩走向大門。
楊卓雪抬頭。
陳洛從屋裏衝出來,過去打開了側門。
一個騎兵就在馬背上,他看了院子裏一眼,見到楊卓超母子三人後,就在馬背上拱手。
“見過娘子,見過二位小郎君……”
這是鄉兵。
他應當是帶回了官人的消息。
楊卓雪隻覺得心跳加速。
芋頭依舊是呆呆的看著。
“捷報,郎君在西北一戰覆滅嵬名山兄弟,綏州重歸大宋!”
……
第三更送上,還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