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忠珩有些別扭的道:“嗯。”
在晏月走了之後,每隔一陣子他就會出來一趟,然後打掃這邊的屋子。打掃完之後,他會坐半天,呆呆的想著以前,以及以後。
人生苦短,你不知道自己將會終結於何時。塵歸塵,土歸土。
人生孤獨,你無法承受,於是想尋個伴侶一起對抗這個孤獨。
許多時候,你看著他(她)坐在那裏看書,什麽話都不用說,你就會覺得很充實。
這就是陪伴。
而燈紅酒綠之中,你隻能尋到一時的歡樂,卻永遠都找不到這份心靈的安定。
陳忠珩陪著晏月住了一晚,第二天早上要進宮去伺候。
“你在家裏歇息,等下午某再出來。”
陳忠珩急匆匆的想出去,晏月叫住他,“你還沒吃早飯呢!”
陳忠珩搖頭,“某出去買兩個饅頭吃了就是。”
“你等著。”
晏月急匆匆的去了廚房,稍後炊煙升起。
不過是一刻鐘不到的功夫,兩個肉餅就煎好了。
晏月麻利的用油紙包好肉餅,抬頭道:“你記得冷些了再吃,免得燙到……你……”
陳忠珩眼中含淚,握住她的手,“晏月,某一生都不知道家是什麽,現在知道了。”
晏月看著他,突然伸手摸摸他的臉頰,“是啊!家是什麽?你有一個牽掛,有人牽掛著你,那裏就是你的家……”
陳忠珩急匆匆的回到宮中,正好趕上朝會。
他到了趙曙的身邊,趙曙問道:“外麵如何?”
“繁華。”
“繁華啊!那就好。”
早朝依舊波瀾不驚,直至提及了一份奏疏。
“有人彈劾祥符縣知縣張啟偉,說他受賄三千餘貫。”
趙曙神色平靜,但握著奏疏的手很用力,關節都發白了。
“趙啟偉……”韓琦想了一下,“祥符縣為免役錢的發端地,每年都能結餘數萬貫,三司上下對張啟偉讚美頗多,怎地這人就貪腐了呢?”
趙曙淡淡的道:“人心難測,今日英雄,每日奸賊,利益當前,能讓人原形畢露。”
“查吧。”韓琦很是無奈的道:“那些人會說新政就養了一群貪官汙吏,哎!頭疼。”
“誰去查?”
趙曙看著宰輔們,冷笑道:“此事不論好壞,朕都要知道真相如何。禦史台靠不住!誰去?”
呃!
禦史台靠不住?
唐介聽到這話怕是會哭。
不過活該!
韓琦覺得唐介連個呂誨都壓不住,活該被官家看不起。
不過誰去查才好呢?
包拯想出班,韓琦卻搶先道:“陛下,沈安在家無所事事呢!”
曾公亮馬上說道:“是啊!他從西北歸來之後就歇著了,有大半月了吧。”
趙曙點頭,說道:“年輕人不能太清閒了,如此讓他去看看。”
包拯晚了一步,隻能回班。
稍後散朝,包拯和韓琦走在一起,“朝中多的是人可以派過去,你們偏偏把沈安頂出來,老夫把醜話說在前麵,若是沈安在祥符弄出了什麽事來,誰擔著?”
韓琦大大咧咧的道:“最多是抓人罷了,有事老夫兜底了。”
包拯讚道:“韓相威武。”
呃!
韓琦看著他,遲疑的道:“希仁你可從不溜須拍馬的,怎麽突然說起了老夫的好話,這是什麽意思?”
包拯說道:“沒什麽意思,隻是覺著韓相果真有擔當。”
“那是。”
韓琦覺得此案弄不好真是張啟偉貪腐了,沈安去了能做什麽?隻能憤怒而已。
哎!
他見多了那些前麵艱苦如老牛,後麵貪婪如饕餮的官員,所以並未有什麽驚訝的,讓沈安去,隻是希望用他的手段整治一番貪腐的官員。
“那些人該收拾了!”
沈安接到消息有些驚訝,他叫來了王韶。
“有人彈劾祥符縣知縣張啟偉貪腐,官家令某去查看,子純可想去看看?”
王韶點頭,“正想去見見。”
一行人就往祥符縣去了。
……
感謝‘當年、駙馬爺’的盟主打賞!
第五更送上,大家晚安!明天沒有加更,繼續四更。
一萬六千字的更新,理直氣壯求月票。然後繼續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