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婦人看著很是平靜,黃二說道:“汴梁的大官某都見過。”
“如此……”婦人摸出了一串錢,“我是吳龍圖的遠親,今日前來尋他,若是稍晚你能指認出來,這錢就是你的了。”
黃二看了一眼,就估算出那串錢約有三十文左右。
帶個路,認個人而已,這個價錢很不錯了。
“好說好說。”
黃二熱情了起來,“這上衙吧,先來的都是小官小吏,大官們都要拿著架子後麵到,這樣一路上就有許多人行禮問好,那多得意?這人吧,做官不就是圖這個得意勁嗎?若是不得意,那還不如去做富家翁呢!”
“你看那個,那就是唐判官,這位如今掌著大宋錢莊,就是財神爺啊!”
他回身一看,婦人卻低著頭。
“沒見過世麵!”他覺著這個婦人是被官員們浩蕩的隊伍給嚇壞了。
“哎哎哎!來了,看看,那裏。”
黃二覺得自己很有職業道德,“看到那人沒有?那就是吳龍圖。”
婦人抬眼看去,問道:“確定就是他?”
黃二得意的道:“不是某吹噓,這汴梁城就沒有某不認識的高官!就說沈郡公吧,上次見到某還笑了笑,那是最親切的一個。這個吳龍圖吧,看著倨傲,官架子大著嘞,這不才將打暈了王知府的衙內……哎哎哎!錢!”
一串銅錢被扔了過來,黃二接住,仔細一數,沒錯,就是三十文。
“某的眼力,去了軍中擔任斥候怕是沒問題吧。”
他不禁得意洋洋的抬頭,就見那婦人走向了吳興。
“吳龍圖,有親戚找……”
黃二喊了一嗓子,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好人。
吳興看了過來,見是一個閒漢,就皺眉不理。
他坐在馬背上,思索著今日該怎麽寫請求外放的奏疏。
托大宋奪取西夏半壁的福,官員們總算是有好些的馬騎乘了,吳興這等高官更是得了好馬。
好馬就是好啊!
比如說速度,在人少的地方來個加速,那感覺……賊爽。
還有穩定性,緩步而行壓根感覺不到顛簸。
若說以前的馬是普桑,那麽現在的馬就是保時捷。
“可是吳龍圖嗎?”
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,吳興下意識的抬頭道:“正是老夫……”
他看到了一個婦人,婦人也在看著他……
“你是……”
吳興皺眉,不想在上朝的路上有什麽糾葛。
婦人右手在身後,左手垂落身側,微笑道:“聽聞吳龍圖怒了會動手,可是如此?”
邊上有人看到了這裏的情況,都緩緩走過來。
許多人在想,這莫不是吳興在外麵招惹的女子找上門來了?
八卦啊八卦!
可聽到這話後,大夥兒都覺得不對勁。
這說的不就是昨日吳興打王雱的事兒嗎?
這個婦人是誰?
“你是誰?”
吳興冷冰冰的問道。
婦人突然眼神一變,厲喝道:“王左氏!”
吳興在馬背上,婦人就在馬側,此刻婦人右手從背後伸出來,卻是明晃晃的一把短刀。
短刀從吳興的腹部劃過,就像是宰殺鵪鶉般的,肚皮被劃開後,內臟都會往外擠……
隨後隻需拉一下腹腔,那些內臟就出來了,很好打理。
左珍還來不及拉一下,馬兒被驚住了,長嘶一聲,然後往前就跑。
這電光火石般的變化讓人震驚,旋即有人就尖叫道:“殺人了!”
吳興伏在馬背上,有人在前麵攔著馬兒,看了一眼他腹部的傷勢,喊道:“破口子了,破口子了。”
腹部開口,這就是重創,生死由天。
“快送去醫館!”
“吳龍圖,您挺住啊!”
“抓住那個女子!”
一陣兵荒馬亂後,軍巡鋪的人來了。
“那女子何在?”
“就在那,她竟然沒跑?”
眾人緩緩圍攏過來。
婦人抬頭,淡淡的道:“是我動的手。”
軍士緩緩說道:“放下刀。”
婦人鬆手,短刀落地。
軍士們走了過來,有人問道:“你是何人?”
婦人說道:“王左氏,外子……王雱!”
……
第二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