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不得宮中的貴人們都不願意讓他診治,是了,這等人隻有瘋子才願意讓他診治。
疼痛緩解了之後,於晨轉圈一周,狐疑的身邊的王安石。
吳氏在後麵,不可能掐他。
那麽就是王安石?
“王知府,你這是何意?”
於晨很憤怒,王安石卻一臉不解,“何事?”
“你為何掐某?”
王安石愕然,“某為何掐你?這……”
他覺得這個於晨怕是真有問題,“某剛才在你的身後,如何能掐人?”
於晨仔細回想了一下,然後汗毛倒立。
是啊!
王安石在身後,他怎麽能掐到某的大腿呢?
那是誰?
室外正好一股清風吹進來,很是舒坦,可於晨卻覺著這是陰風。
陰風慘慘!
他摸摸大腿,有些糾結的道:“此事……某還得回家琢磨一番,要不明日再來診治吧。”
王安石此刻心中已經多了疑慮,聞言點頭道:“如此也好。”
這樣一驚一乍的瘋子,真的不能讓他折騰。
於晨回到了自己的地方,隻覺得大腿那裏依舊在痛,於是就關上門,寬衣解帶……
大腿上,一個青紫色的擰痕霍然在目。
這是誰掐的?
於晨摸著傷口,覺著自己怕是遇到了鬼神。
針灸行針時講究頗多,有許多忌諱之處,但凡是遇到了忌諱之處,隻能暫停。
而吳興此刻卻很痛苦。
傷口的痛苦也就罷了,畢竟死裏逃生很幸運。
可蘇軾帶著幾個禦史在不斷的彈劾他,說他下手狠毒,致王雱重傷未醒。
呂誨來看他,見他憂心忡忡,就安慰道:“此事你放心,無心之失罷了。”
是啊!
無心之失。
吳興喘息道:“可……可若是王雱身死,沈安歸來會如何?”
呃!
呂誨想騙他,但最後還是說了實話,“沈安此次立功太大,估摸著正在想著如何抵消功勞,你……他和王雱兄弟般的情義,你怕是危險了。”
你的腿怕是保不住了。
想到自己被沈安打斷雙腿,此後隻能被人他背著走,吳興就慌了。
這事兒誰都會慌。
“沈安以往不敢動高官,那是忌諱,官家都護不得的忌諱。”呂誨嘆息一聲,卻愛莫能助。
他也忌憚沈安啊!
若是沈安回來暴打他一頓,這事兒咋整?
責罰吧,彈劾吧,無所謂,功勞抵消,再禁足幾日完事。
可某的老臉呢?
呂誨嘆息而去。
吳興卻如熱鍋上的螞蟻,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。
“那沈安凶神惡煞的,說是以德服人,可實則是用無數斷腿來服人,官人,此事怕是不好辦了。”
他的娘子去尋人幫忙,可卻無人伸出援手。
“他們說滅國之功太大,就算是沈安動手官家也會忍了,說不得會暗喜。官人……這千年來,哪裏見過這等為官的?”
吳興焦慮的要發狂了,正好唐鐵光來他家檢查傷口情況,見狀就皺眉道:“傷口長的不錯,可別折騰,不然會裂。”
別折騰?
吳興心中一動,等唐鐵光走了之後,就對妻子說道:“你說……裝瘋如何?”
“好主意!官人你真是英明!”
“那就準備著。”
當夜吳家就傳來消息,吳興邪祟入體,瘋了。
“他瘋了?”
趙曙冷冷的道:“大宋的官員不能是瘋子,如此去了他的實職。”
這個處置又快又急,呂誨得知後隻是嘆息,覺得這個結果還不錯,至少吳興避開了沈安的報複。
“王雱死了,沈安真會發狂,若是他裝瘋也是好事。”
呂誨是這麽對司馬光說的,司馬光頷首道:“如此消弭了爭執,也好。”
“隻是……”呂誨突然一驚,“隻是龍圖閣待製卻出缺了。”
“想這些作甚!”司馬光淡淡的道:“該是誰的就是誰的。”
呂誨苦笑道:“隻能如此了。”
第二天,當左珍出了女監時,看到了許多人。
王安石夫婦在。
楊卓雪帶著一家子也來了。
連蘇軾都在邊上撫須微笑。
隻是一刀,她就成功的讓這些人接納了自己。
烈性女子!
這是京城的評價。
而後她一路回到家中。
剛走進大門,就聽到後麵有人喊道:“郎君醒來了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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