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密諜淡淡的道:“弄死了三個。”
艸!
黃春想到張五郎微笑著擰斷了那些女人的脖頸,不禁嘆息一聲,“這等美少年,就該待在汴梁。”
一路到了送貨密諜相熟的權貴家,在進去之前,他低聲道;“胖一點多好?瘦巴巴的醜也醜死了,此事某覺著怕是不妥。”
黃春皺眉:“你隻管去說,成不成與你無關。”
“好說。”密諜進去了。
天氣寒冷,外麵的行人稀疏,看到黃春幾人站在權貴家的大門外,都搖搖頭。
張五郎低聲道:“每逢年底,就會有不少人熬不下去,他們會來權貴家外麵蹲著……這邊信佛,偶爾也會施舍些。”
這個時代的信仰是必需品,可以作為統治者的有力工具。不管是西夏還是遼國,崇佛都是普遍現象。
“這是把咱們看做是來乞討的了?”黃春不忿,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裳,才發現有些破舊。
“乞丐就乞丐吧。”黃春笑道:“那梁氏最近如何?”
張五郎搖頭,“她的對頭不少,那些人就揪住了她是漢女的出身不放,此事多番爭執,遼人在其中起了大作用。”
“遼人難道想讓他們內鬥?那不妥吧。”黃春覺著這個可能性不大,“西賊是大宋的對頭,他們這麽搞,豈不是便宜了大宋?”
“非也!”張五郎緩緩轉身,看了一眼後麵,“梁氏如今想修生養息,可遼人卻希望他們能和大宋一直打下去,如此他們在邊上就能坐擁漁翁之利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黃春恍然大悟,“這麽說來,沒了梁氏,西賊怕是要衝著大宋發狂了?”
“有人出來了,噤聲!”
眾人把雙手收進袖子裏,還吸吸鼻子,別說,這麽一看還真像是乞丐。
出來的是密諜,他一臉笑意出來,回身拱手,和這家的仆役告別。
眾人默然行走在街道上,轉過去之後就分開了。
再次彙聚是在客店裏。
沈安已經沐浴更衣完畢,正在喝茶。
外麵寒風凜冽,房間裏燒了個炭盆,很是愜意。
張五郎進來,百感交集的行禮,“見過沈龍圖,您竟然來了,讓下官倍感安心。”
“處境已經這般艱難了嗎?”沈安指著邊上的凳子,神態從容。
張五郎坐下,“是。”,他指指隔壁,邊上的黃春說道:“安心,這一層都是咱們的。”
豪奢啊!
張五郎有些豔羨,“那些權貴在抨擊梁氏,說她是漢女,和大宋有勾結,於是城中那些漢兒大多被人盯住了,就等著拿到把柄去攻擊梁氏。下官這……”
他指指自己的臉,苦笑道:“盯著下官的也不少。”
“長的太俊美也是罪過。”沈安開了句玩笑,然後正色道:“梁氏派了使者去汴梁,說是要和談,可這隻是假象。某來此,是為了看看西賊的局勢,給他們添亂……而最終目標還是梁氏。”
張五郎點頭,“您是想讓梁氏束手嗎?”
“對,朝堂之上許多人都以為這很荒謬,可總得試試。”沈安微笑道:“若是能說服梁氏,那麽大宋就無需打一場曠日持久的收複戰,於國於民大有好處。”
西夏有了準備,若是正兒八經的攻打,傷亡和物資損耗會是一個天文數字。所以能在西夏內部分化自然是最好的。
“很難。”密諜的生涯讓張五郎說話很直接,“梁氏垂簾,她的弟弟梁乙埋是國相,這姐弟二人都離不得權勢,想說服她,下官以為艱難。”
“那倒未必,看手段罷了。”
沈安問黃春,“可有人願意來減肥?”
“有。”提及這個,黃春就覺著不可思議,“郎君,為何有人想瘦呢?肥了多好?在雄州,但凡是肥胖的都很得意,大家也羨慕,都覺著那一肚子都是肥油呢!多好。”
是啊!
一肚子的肥油。
“你們不懂女人!”沈安目露回憶之色,“若是在前唐,那麽就是以肥胖為美,可這裏是西北,肥胖的女子就是累贅,家裏的男人還嫌棄。”
“那汴梁呢?”從未有人提出減肥這個概念,所以黃春有些好奇。
“這需要宣傳。”沈安的精神明顯的好了許多,“為何許多人以為肥胖好?那是因為窮的。以前吃不飽,穿不暖,能有幾個是胖子?窮人都羨慕胖子滿身的肥油,可那些貴婦人不同,她們會覺著臃腫……就如同你身上壓著數十斤麥粉,走路是什麽感覺?”
“累。”
“那些貴婦人養尊處優,累不累?”沈安自信的道;“而且男人喜歡什麽樣的女人?自信的女人,不臃腫的女人,那些貴婦人定然很惆悵自家的夫君那厭惡的目光,可要如何改變卻沒人告訴過她們,如今某來了,她們的幸福也就不遠了。”
黃春眨巴著眼睛,覺著有些心動了。
“去告訴那些貴婦人。”沈安一臉神聖,腦袋後麵仿佛有光,“想贏回自家夫君的心,那就來這裏。口號是……告別臃腫,重歸年輕。”
……
第三更,還有兩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