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家頭號侍衛必須要出馬了。
聞小種回去收拾了一下,再回來時,看著沒啥區別,可莊老實敢打賭,他的身上定然多了些殺人的東西。
“周二趕車。”
沈家頭號駕駛員周二激動的直哆嗦,二號駕駛員石板有些遺憾,發誓一定要苦練車技。
“某也去。”莊老實不放心聞小種,擔心這個殺胚會壞事。
“王郎君來了!”
“蘇禦史來了。”
王雱和蘇軾聯袂而至,兩人見莊老實這般緊張,就笑了。
“此事簡單,芋頭隻是代表沈家去表個態而已,子瞻兄,你我二人去一趟?”
蘇軾灑脫的一笑,“好說。”
聽聞王雱和蘇軾接手了此事,楊卓雪就徹底的放心了。
“嫂子,元澤哥哥靠譜,子瞻哥哥……”果果有些糾結,因為蘇軾對她極好,但這等事兒她覺得還是要實事求是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不用她說,楊卓雪也知道蘇軾的不靠譜。
“有元澤在,放心。”
王雱的智商能碾壓十個蘇軾,這是沈安的看法。
馬車一路到了皇城外,親事官們聽聞是沈家的大衙內來請罪,急忙進去稟告。
“芋頭?”酒量特好,從來都喝不醉的趙曙今日也喝的二麻二麻的,聞言笑道:“為何請罪?”
陳忠珩說道:“說是有街坊送了吃食。”
沈安在西北立下大功,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,若是有人彈劾沈家招攬人心,這個就惡心人了,弄不好還會在趙曙的心中埋下一根釘子。
所以芋頭來請罪的這個姿態非常好。
趙曙一怔,然後就笑道:“哪有這等事?朕當年還見過他,帶他來,讓朕看看沈安教的兒子如何。”
趙頊在邊上木然,然後說是更衣就出去了。
他出去之後就找來了喬二,“去打探消息,看看誰想彈劾沈家。”
喬二歡喜的去了,覺得這是立功的好機會。
稍後包拯也出來了。
他站在外麵,等看到芋頭後就招手,“芋頭,來。”
“見過包公。”
芋頭對包公很熟悉,一老一小笑了笑,包拯垂手,“跟老夫進去。”
芋頭牽著他的衣袖,第一次走進了大宋的中樞……
殿內有數十重臣,最上麵就是趙曙。
大家剛才還在言笑晏晏,此刻都安靜了下來。
包拯牽著芋頭進來,低聲道:“行禮。”
芋頭行禮,趙曙含笑道:“為何請罪?”
這個題目大了些,包拯擔心芋頭會應對失措。
可芋頭卻不慌不忙的道:“爹爹在家時常說這個世間有人做事,有人不做事。做事的辛苦,可不做事的卻見不得他們做事,就喜歡在背後捅他們刀子。先前街坊們來慶賀,有人遺留了食物,沈家唯恐有小人說這是邀買人心,於是臣就來請罪。”
他有虛職在身,所以才能自稱為臣。
這話說的滴水不漏,趙曙滿意的道:“如此朕知曉了,你可會飲酒?”
包拯皺眉道:“官家,孩子不能飲酒。”
這年月的人不知道孩子飲酒的危害,但沈安知道啊!
當年沈安就說過,不能讓包綬飲酒,以免傷肝,進一步就是傷腦子,為此他還把李白拎出來當例子。
芋頭拱手道:“臣告退。”
趙曙點頭,有人帶著芋頭出去。
韓琦這才讚道:“芋頭這番話說的很是順暢,這孩子看來也是個天才啊!”
剛落座的包拯淡淡的道:“大宋的天才何其多,但凡提及某人,必然說他幼時是如何的聰慧,老夫那麽些年,少說聽到了數百個所謂的天才,可如今那些天才卻默默無聞。”
士大夫喜歡吹噓,不,是互吹,這股風氣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的,席卷大江南北,漸漸的彌漫到了平民中間。
有人喝多了,說道:“司馬諫院可是有口皆碑的天才,小時就能砸缸救人,大了……”
“咳咳咳!”
司馬光恨不能用針線縫住那人的嘴,那人大抵也覺得不對勁,就訕訕的住口了。
說自家孩子是天才,這是造勢。
前麵一個砸缸還行,算是美名,後麵一個卻不大妥當。
你斬殺大蛇……這是想學誰呢?
學漢高祖斬白蛇嗎?
前漢的江山毀於曹家,但最終卻是終結於司馬家。
這話題能提嗎?
這時包拯起身拱手道:“陛下,沈安常說沈績隻是平庸。”
這是來自於包拯的決斷。
孩子不能太拔高了,否則沒半點好處。
趙曙卻搖頭道:“這孩子朕看著不錯,皇子這裏要早早的給朕生個孫兒出來才是。”
趙頊起身,赧然應了。
可趙曙話題一轉,又轉到了芋頭的身上,“以後沈績也能和朕的孫兒一起讀書,如此甚好。”
有人嫉妒的眼睛都發紅了,但更多的人起身拱手,“陛下英明。”
沈安立下大功,怎麽酬功?
給他妻兒榮耀,這便是酬功的一種方式。
若是趙頊以後有了兒子,芋頭就能根據這番話成為這個皇子的親密夥伴,沈家的第二代榮耀就有了保證。
這個賞賜可不低,包拯再度行禮,“多謝陛下。”
他這是代替沈安謝恩。
春天的陽光明媚,生機勃勃。
而孩子就是春天。
陽光就這麽降臨在了芋頭的身上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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