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曙不怎麽喜歡大宋的那些紈絝,特別是他當年在宮外被人奚落,那些人裏,不少就是衙內。
沈安暴打紈絝,這事兒是好是壞?
趙曙心中愉悅了一瞬,然後又愁上心頭,“起因為何?”
若是沈安打斷了一兩人的腿,他管都不會管,可這是十餘人。
他們的家人會咆哮,會來找他哭訴,這個讓人很頭痛。
“說是曹國舅去茅廁,路上遇到那些紈絝在欺負一個女伎,就忍不住出手,隨後那幫紈絝就和他約定在外麵動手。”
一群作死的蠢貨!
趙曙幽幽的道:“他們不知道沈安也在?”
“應該不知道。”內侍糾結了一下,“若是知道的話,他們定然不敢這般囂張。”
“是啊!”趙曙冷冷的道:“知道沈安在就不敢囂張,不敢妄為,可沈安不在呢?”
活該!
他覺得自己的心情莫名的就舒坦了,甚至還有些餓。
“去弄些酒菜來。”
大晚上的吃個宵夜,然後在溜達一圈睡覺,真的很舒服啊!
“官家。”
高滔滔來了,身後帶著哼哈二將,還有提著食盒。
“臣妾想著官家今日晚飯少吃了些,就帶人弄了東西。”
“是啊!”
趙曙頓時就為自己加餐找到了理由,隻是摸摸凸起的小腹,他就有些掙紮。
“有烤羊排呢!”
當烤的香噴噴的羊排被擺出來時,趙曙什麽掙紮都沒了。
……
第二天,宿醉的沈安被一張冷毛巾給弄醒了。
“乾啥?”沈安睜開眼睛,惱怒的準備罵人了。
“爹爹。”
可給他臉上蓋毛巾的卻是芋頭。
見芋頭有些怯,沈安壓住火氣說道:“芋頭去找姑姑玩,爹爹再睡一會兒。”
“爹爹,娘說宮中有人找。”
哎!
沈安一把抱住芋頭,把他放下床去,說道:“趕緊準備衣裳!”
門外果然是楊卓雪,她應道:“都準備好了。”
沈安急匆匆的出去洗漱,果果和芋頭一人站一邊,好奇的看著他。
“有什麽好看的?”
沈安洗臉弄到了青紫的地方,齜牙咧嘴的。
“哥哥,你昨晚回家鬨騰了,喊著再來一碗酒,誰跑誰孫子!”
哥有那麽奔放嗎?
沈安懷疑了一下,然後急匆匆的出去。
“沈龍圖,官家召見。”
“馬上就去。”
沈安餓的厲害,楊卓雪弄了兩個羊肉饅頭來,又擔心他噎著,去弄了個水囊。
“為夫去了啊!”
沈安跟著內侍去了,果果嘆道:“哎!嫂子,哥哥昨晚說你是河東獅……”
楊卓雪滿頭黑線,腦海裏浮現了一個畫麵:沈安去了朝堂之上,趙曙大怒,喝道:“你惡貫滿盈,今日朕要替天行道,來人,重責五十……不,四十,罷了,二十……”
想到沈安被狠抽一頓,楊卓雪就心理平衡了,然後雲淡風輕的道;“你哥哥說的是元澤。”
王雱昨夜是被左珍帶回去了。
楊卓雪很難想象一個懷孕的婦人竟然親自去酒樓找自己的夫君,不是抓奸,而是擔心他喝多了傷身。
很厲害的女人啊!
……
沈安到了宮中時還在打嗝,連話都說不清楚。趙曙見了不禁無奈的道:“給他水喝!”
宿醉之後人會覺得很渴,一水囊的水被沈安喝完了還是不過癮,宮中的茶水緩緩喝了下去,打嗝止住了,怒火也來了。
“喝多了和人鬥毆,下手狠辣……”
“陛下,對方十餘人,後來又來了一批,臣這邊就五人……他們這是在欺負人啊!”
沈安指指自己臉上的青紫,“幸而臣拳腳了得,這才幸免於難……”
這個不要臉的家夥!
韓琦的眼皮子跳了一下,覺得自己的無恥比沈安還是要差一些。
那些紈絝都是酒色之徒,會的是花拳繡腿,和殺人如殺狗般的沈安、折克行如何能比?別看他們人少,可韓琦敢打賭,再來一批紈絝也不是沈安他們的對手。
至於什麽幸免於難,早就有人說了,沈安的隨從李寶玖當時就在邊上,若是沈安有難,這位悍將衝進去,那些紈絝起碼得死一半人。
“朕想到此處,這才沒有讓人去拿你!”
趙曙見沈安低著頭,心情就好了些,“酒後鬨事,這是喝多了?”
這是要為沈安開脫。
韓琦甚至已經為沈安打好了腹稿……
“臣沒喝多。”
沈安突然正色道:“陛下,臣原先並未想找他們的麻煩。”
“那你想找誰的麻煩?”趙曙的神色陰沉,大抵覺得被自己被沈安掃了麵子。
你打斷十餘人的腿,官家親自為你找緣由,你竟然不買賬?
古往今來就沒見過你這等蠢貨!
韓琦回身看了包拯一眼,然後就笑了。
包拯盯著沈安,眼中幾欲噴火。
就這模樣,回頭沈安絕對會挨收拾。
“那趙仲林說要報複臣妻,臣原先想著去打斷他的腿。昨夜遇到那群紈絝時,臣沒想過動手……”
沈安突然就怒了,“陛下,昨夜若是國舅晚到一步,那女子就要被他們給欺淩了!臣見不慣,自然要出手。”
昨夜的情況很簡單,一群喝多的紈絝衙內遇到了那個女伎,大抵是覺得長得還行,於是獸性大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