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!你真的很無趣。”楊卓超說道:“官家的錢和朝中的錢都是賦稅所得,是天下人的血汗,當然花用要守規矩。可我姐夫的錢是他自己的,憑什麽要被人監督?”
呃!
這個解釋太尖銳,直指人心,堪稱是這個問題的終極答案。
徐毅無言以對,學生們若有所思。
“天下人的錢財,該由天下人來監察怎麽花用,此言大善!”
先生盧輝來了。
一進來他就誇讚了楊卓超,“這番見解老夫聽了恍然大悟,可見楊卓超的資質,你等都要向他學習才是。”
眾人應了,有人說道:“先生,邙山書院的招生馬上就要來了。”
呃!
眾人看向說話的學生,都覺得這廝真的在找死。
你這是想把學生們全弄到邙山書院去,那先生豈不是丟了飯碗?
盧輝笑道:“這天下的學問學不完,老夫自己都要好生學了,否則就怕被你們問倒了丟人。再說邙山書院招收學生要考試,差的還進不去。你等隻管去,若是能進去幾個,老夫的學堂自然會名聲大噪,來報名讀書的怕是會把門檻踩爛了。”
眾人不禁大笑。
有人問了楊卓超,“邙山書院是你姐夫創建的,你為何不去?”
楊卓超淡淡的道:“某要靠自己。”
少年的驕傲啊!
盧輝微微點頭,“也去試試吧,好歹為老夫去出個頭。”
他真的希望學生裏有幾個能考進去,那樣他的學堂可就名聲大噪了。
楊卓超有些猶豫,“學生要回家問爹娘。”
放學之後,他一路回家,路上買了個餅啃著。
“我的兒,你這是餓著了?”
李氏見兒子吃的香,不禁就心疼了。
邊上的阿青笑道:“娘子,這十五六歲的小郎君可是正能吃的時候,巷子裏的幾家都是這樣,說是家裏做再多的飯菜也會被一掃而空,那孩子的腸胃就像是永遠都填不滿。”
“也是。”李氏笑著吩咐道:“那晚飯就多做些,還有,以後家裏多準備些乾糧,等他放學回來吃。”
晚些楊繼年回來了,讓妻子準備酒。
“這是怎麽了?有好事?”李氏一邊起身一邊問道。
“今日書院的學生一番話震住了君臣,女婿有出息,為夫高興。”
晚飯時他美滋滋的喝著小酒,見兒子吃的狼吞虎咽的,心中更是歡喜,“大郎最近學業如何了?”
“第一。”楊卓超言簡意賅的說了。
這個兒子,好像有些小驕傲啊!
楊繼年心中有數了,準備尋機敲打一番。
“爹爹,先生說邙山書院招生了,讓我們去考試。”
“去書院?”李氏最先反應過來,“你姐夫上次不是說想去隻管去嗎?”
楊卓超大了些後,沈安就表過態,說他若是想去書院讀書隻管說。
可楊繼年卻沒同意,楊卓超也不同意。
現在怎麽想著去考試呢?
楊卓超微微昂首,“娘,孩兒要靠自己的本事考科舉,去了書院,旁人會說孩兒是靠著姐夫。”
“牛心古怪,靠你姐夫怎麽了?這人不就是靠這靠那的才有出息嗎?再說了,最後你也會成為別人的依靠。”李氏看著這樣的兒子覺得胃痛。
“此事……你可有把握?”楊繼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,看著很是輕鬆。
“小事!”
楊卓超放下筷子,“孩兒去讀書了。”
等他走後,李氏笑道:“大郎這般自信,就怕到時候考不上,要不……給女婿說說?”
走後門很討厭,但為了自己的兒女走後門,大部分人都覺得理所當然。
楊繼年搖頭,“女婿說大郎聰慧有餘,但性子要多磨礪,多見識些人事才好,所以為夫才把他繼續留在了那個學堂裏。那等地方規矩少,爭鬥多,最是適合他。”
李氏笑道:“女婿看人準,既然是他說的,那我就不管了。”
兩日後,學堂自覺有希望的學生都去了邙山書院。
盧輝帶著他們找到了報名的人。
“這是老夫的幾個學生。”
他回身指指身後的楊卓超等人。
負責報名的教授看了一眼,說道:“考試分為兩輪,每輪有筆試和麵試,可清楚嗎?”
“清楚。”
“那就登記吧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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