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曙的聲音很是平靜,可帝王的猜忌心是否發動誰也不知道。
“給他家的兩個衙內準備了些好玩的。”
趙曙笑了笑,“朕也想出去走走,可惜事情太多。”
帝王的事情永遠都做不完,不過趙曙卻樂在其中。
稍後他開始批閱奏疏。
“嗯,請重建武學?”
趙曙看到了一份奏疏,卻是建言重啟武學招生。
這份奏疏裏提及了重建武學的重要性,趙曙一路看下去,很是讚賞。
“當年北伐之敗,少說三成是因將領的問題。”
這話深得趙曙的心意,不過他依舊喃喃的道:“太宗皇帝也……”
那位祖宗也有問題啊!
“……最要緊的一條……”
這份奏疏言之有物,趙曙不禁越看越重視,等看到最後一條這般重要時,就坐直了身體。
“……若是再不重開武學,那塊地可否賣給臣?”
趙曙深吸一口氣,抬頭怒道:“必然是沈安的奏疏!”
隻有那個無恥之徒才會說出這等話來。
“堂堂武學重地,也能買賣?必然就是沈安!”
趙曙往下看署名,被氣笑了,“果然是他!他帶著妻兒遊湖,朕卻要受他的氣,去,把他叫來。”
晚些沈安來了,一臉不情願。
在他行禮時,趙曙嗅到了燒烤的味道。
“武學之事你既然提了,那就說說。”
趙曙手中端著茶杯,案幾上放著糕點小吃,美滋滋。
“臣以為,主要在於士大夫們的猜忌……”
沈安說著看了趙曙一眼,趙曙沒好氣的道:“你直接說擔心我猜忌就是了。”
“可士大夫們會暴跳如雷。”
沈安的話看著很是小心翼翼,可卻一臉的期待。
“我知曉你一心想去撩撥那些士大夫,也罷,可知分寸?”
沈安信誓旦旦的道:“臣忠心耿耿,身先士卒,顧全大局……”
趙曙頭痛不已,“罷了,此事韓卿領頭,你協助。”
讓老韓去背鍋嗎?
沈安不禁就樂了。
趙曙有些後悔了,等他走後就交代道:“盯著沈安,別讓他把韓卿給坑了。”
“是。”陳忠珩覺得這個任務比較艱難。
趙曙想起了韓琦的跋扈,突然就笑了起來,“韓琦跋扈,沈安狡猾,這兩人一起去辦此事會如何?”
……
沈安先去了金明池。
金明池裏,一艘戰船優雅的在水麵上航行著。戰船的後麵拖著一艘小船,小船上,芋頭昂首挺胸,喊道:“殺敵!殺敵!”
他喊了兩嗓子,覺得差些什麽,就回頭問:“怎麽殺敵?”
常建仁就在他的身後,親自出手保護,“擂鼓助威!”
再後麵還有個鼓手。
鼓手赤果著上半身,聞言舉起鼓槌,奮力敲擊。
“咚咚咚!”
雄渾的鼓聲回蕩在金明池上,岸邊的楊卓雪和果果她們在看熱鬨。
“哥哥!”
毛豆在趙五五的懷裏奮力呼喊著,趙五五一邊抱著他,一邊說道:“娘子,大郎君那邊要當心……”
楊卓雪苦笑道:“官人說了,既然喜歡,那就讓他玩個夠。”
“爹爹!”芋頭突然衝著另一邊招手呼喊。
沈安來了,他衝著小船招手,常建仁解開船頭係著的繩子,大家一起劃槳,漸漸靠岸。
“爹爹!”
芋頭沒玩儘興,有些懨懨的。
“上來!”
小船靠岸,芋頭奮力一跳就上去了,隻是身體不穩,搖搖晃晃的。
“記住這種感覺。”沈安並未出手,隻是讓他記住這種落地不穩的感覺。
“見過沈龍圖。”常建仁出手陪同玩耍,汴梁的孩子們都沒這個待遇。
“武學要準備重啟了。”
常建仁一怔,然後歡喜的道:“下官可能去學學?”
沈安看著他,“你是水軍都虞侯,誰能教你?”
常建仁笑了笑,老鼠眼裏全是歡喜,“您啊!”
沈安沒好氣的道:“水軍到時候也得摻和,你們看看誰去做教授?”
常建仁脫口而出道:“秦軍主。”
“秦臻?”沈安淡淡的道:“他在水軍的時日不長了,你要做好準備。”
“是!”常建仁傻眼了。上次秦臻就說過自己在水軍的時日太長了些,遲早會被調離。常建仁想著還早,所以沒在意。
“你去和秦臻商議一番,水軍得出教授。你和秦臻在京城時,隔三差五也得去授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