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”
聞小種止步轉身。
沈安結束跑步後,在吃早飯時故作輕鬆的道:“卓雪,芋頭也不小了。”
楊卓雪驚訝的看著他,“昨日您還說芋頭還小呢!”
“那個……此一時彼一時。”
飯後,沈安和楊卓雪在院子裏散步。
“官人您有事就說吧。”
楊卓雪渾身繃緊,眼神堅定。
在她的腦海裏,此刻出現了一個畫麵:沈安突然嘆息道:娘子,為夫在外麵有個女人,如今她懷了身孕……
很難受的感覺。
但楊卓雪知道這是常態,所以自己必須要把那個感覺壓下去,還得落落大方的把那個女子接進家來養著。
人生為何這般的讓人無奈呢?
“娘子,為夫想著……芋頭是長子,為夫想讓他學些本事,文自然不愁,為夫教授他雜學,詩詞文章更不怕,不管是子瞻還是元澤,那都是天下人夢寐以求的良師。
隻是為夫想讓他文武雙全。兵法之道,為夫責無旁貸,可拳腳刀槍,聞小種卻更為出色一些,你看如何?”
“不是女人?”楊卓雪脫口而出。
沈安一頭黑線,“什麽女人?”
“妾身……錯了。”楊卓雪委屈的道歉,可心中卻覺得全是幸福。
他有錢有權,卻從不肯對我凶一下,總是笑吟吟的,時常還會弄些惡作劇,和大孩子一樣……
這樣的夫君怎麽就讓我找到了呢?
楊卓雪心中歡喜,“妾身管著一家子的吃喝,教導孩子卻要靠夫君。”
沈安笑道:“你放心,聞小種那邊知道分寸。”
隨後包家就接到了沈家的一車禮物,正在苦讀的包綬痛不欲生,借機出來放風,見送禮的是莊老實,就問道:“今日不年不節的,嫂子為何叫你送來了禮物?”
莊老實也很懵逼,“小人不知。”
包綬看了左右一眼,這是要說悄悄話的意思。
莊老實心領神會的把耳朵湊過去。
“你回去給姐姐說一聲,讓她叫人來接某。”
讀書真苦啊!
莊老實點頭,等回到沈家後,見到聞小種帶著芋頭在操練,不禁就心痛了。
“大郎君還小呢!每日跑跑就夠了,聞小種那個殺胚會的都是殺人的路數,大郎君……小人冒昧,大郎君跟著郎君學雜學可為文宗,若是不成,還能跟著郎君學兵法,可為名將,為何要學了……聞小種的那些呢?”
沈安在看賬簿,有些心不在焉的。
但楊卓雪在邊上盯著,就是要讓他看。
按照楊卓雪的說法,這每個月得讓當家的看看自己做的如何,不然丟人。
好吧,媳婦有責任心是好事,沈安一目十行的看著,順帶還得誇讚這裏做的如何的好,那裏做的如何的妙。
女人最喜歡的是讚美吧?
沈安就是這麽覺得的。
於是莊老實來就解救了他。
“他是某的兒子,大宋名將,邙山一脈的傳人……關鍵某得罪了無數士大夫,以後芋頭的日子不會太好過,所以未雨綢繆,讓他現在就學一些本事挺好。”
沈安沒說什麽本事,但莊老實知道是什麽。
不外乎就是怎麽殺人,但最關鍵的就是跟著聞小種學習怎麽不被人殺。
這個才是硬道理。
莊老實明白了,回身後又轉身,欲言又止的道:“郎君,那二郎君呢?”
每當聽到二郎君這個稱呼,沈安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到二郎神。
“毛豆還小。”
老大襲承家業,這是規矩。
莊老實作為沈家的老人,覺得自己有些臉麵可以說說這方麵的事,“咱們家家大業大,兩位小郎君此後自然不愁這些,隻是……”
他看了楊卓雪一眼,“隻是狡兔三窟,咱們家……”
“某知道了。”
沈安眯眼想事,楊卓雪起身道:“此言深謀遠慮。”
這是肯定和誇讚,莊老實老臉一紅,“小人哪敢說什麽深謀遠慮,隻是希望沈家百年榮耀罷了。”
等莊老實走後,沈安趁機把賬冊放下,“從前唐以來,榮耀百年就是一家的極限了!”
北宋一百多年完蛋,南宋一直是小朝廷,所以這話真沒錯。
“世家門閥在前唐後就消散無蹤了,隻是咱們家……”楊卓雪有些憂慮,“芋頭他們還小,我就擔心他們以後吃虧。”
所謂養兒百歲,長憂九十九就是這個場景。
沈安看著她,認真的道:“有為夫在,你隻管安心!”
楊卓雪看著他,微笑道:“好。”
夫妻倆相對脈脈,直至政事堂來人。
“沈龍圖,打起來了!”
“誰?”沈安第一個念頭就是韓琦和富弼動手了。他有些後悔,心想怎麽沒在現場看兩個老漢鬥毆呢!
“是曾相和包相。”
尼瑪!
沈安拔腿就跑。
楊卓雪喊道:“官人,要給力!”
給力這個詞是沈安經常說的,連楊卓雪都學會了。
她恨恨的道:“敢打包公……”
門外的屋簷下,綠毛說道:“那個傻卵!”
這同樣是出自於沈安之口的粗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