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”
三人出了榆林巷,尋了家酒樓喝酒。
酒樓裏燈火通明,有女伎在唱歌,有樂聲不斷傳來。
酒杯裏斟滿美酒,和好友至交舉杯痛飲……
這就是人生。
沈安喝的醺醺然,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麵的繁華,隻覺得心曠神怡。
“這個大宋有許多自私之人,可在這等時候,再自私的人也會打開錢袋慷慨解囊,這是為何?”
蘇軾喝多了,剛想作詞就被王雱攔住了。
他很快活,說道:“這和自私毫無相關啊!安北你想岔了。”
“為何?”
沈安回頭問道。
蘇軾灌了王雱一杯酒,大笑道:“這是理所當然的,沒有什麽為何。”
“理所當然?”
“對,理所當然。”王雱越喝臉色越白,他推開蘇軾遞過來的酒杯,說道:“有那麽一些人心眼小,你弄活字的時候,他們覺著這是給了貧民讀書的機會。他們看不起那些連鞋都穿不起的貧民。
而另一批人是看不起活字,兩股人聚攏在一起,於是對活字喊打喊殺……可真正不要臉的隻是前麵一股人,他們嫉賢妒能,恨不能全天下就隻有自己讀過書。
他們心虛,知道自己的本事不足以確保目前的好日子,所以想拚命打壓那些後進者。這等人不會捐錢,甚至會在背後咒罵那些捐錢的人呢……可……”
王雱終究又被灌了一杯,然後眨巴著眼睛說道:“可這等人終究是少數啊!”
“是啊!這等人終究是少數。”
沈安隻覺得心中開朗,“某卻不該為了那一小撮人而憤怒,該樂起來。”
蘇軾眼睛一亮,“對,早就該樂起來了。來人,叫人來,唱歌的,舞蹈的,要身材豐腴的……”
王雱點頭,“安北兄就喜歡身材豐滿的,這是個怪癖。”
沈安眨巴著眼睛,“子瞻,你不怕腰子受不了?”
蘇軾大喇喇的道:“這不是有你和元澤嗎?”
沈安搖頭,“某有潔癖!”
無論蘇軾怎麽說,沈安還是先溜了。
走在夜間的汴梁城中,眼中是無數燈火和人頭攢動,耳裏全是各種嘈雜的聲音……
“這就是人間煙火味啊!”
沈安覺得這份繁華裏有自己的功勞,一種無名英雄的感覺油然而生。
回到家中後,楊卓雪帶著孩子已經睡了,沒給沈安留地。
這娘們,竟然這樣?
沈安去了廚房,生火,然後弄了一塊臘肉下來。
他哼著歌燒水,把臘肉在裏麵煮一下,然後洗刷乾淨,最後煮一刻鐘上鍋蒸。
外麵有動靜,但沈安沒管,他把臘肉弄出來切片,深吸一口氣,“香!”
夾一片肥瘦相間的臘肉進嘴裏,一咬,鹹香的油汁就迸發出來了,隻覺得味蕾爆炸的過頭了些,趕緊刨一口米飯鎮壓……
米飯中和了鹹香,帶著這股子油汁走遍了嘴裏的每一個角落,隨後咽喉迫不及待的想吞咽,沈安就順勢咽下去……
“美滋滋啊!”
他大口吃著,外麵的動靜大了些。
“自己來盛飯!”
門外出現一人,昏暗的燈光下看著有些壓抑。
“多謝郎君。”
聞小種進來就直接把一盆剛熱過的米飯給端走了,然後在碟子裏扒拉了一半臘肉,埋頭就開始大嚼。
吃了之後,沈安把碗筷一丟,“記得洗乾淨。”
“嗯。”聞小種就蹲在那裏吃著,一點都不像是個頂尖刺客。
“芋頭如何?”
芋頭跟著他操練了一陣子,也不見叫苦,但前晚在睡夢中卻抽筋了。
這是強度太高了些。
聞小種說道:“大郎君還行。”
“隻是還行?”沈安有些失望,他希望芋頭能學成一個渾身都沒有破綻的頂尖高手,可還行顯然是不成的。
聞小種看了他一眼,“比您厲害許多。”
這話梗到了沈安,但心中卻極為歡喜。
“不過芋頭還小,不可讓他練力氣,否則會影響他長身子。”
“小人知道。”
聞小種又低頭,沈安負手出去,見月朗星稀,不禁詩興大發。
“今夜星光璀璨……”
“傻卵!”
擦尼瑪!
誰?
沈安怒了,四處張望。
他循聲過去,在屋簷下看到了綠毛。
“傻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