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些人圍住了某,某以一敵十,不,以一敵百,左衝右突……”
曹佾說的口沫橫飛,沈安平靜的道:“咱能不吹噓嗎?某又不會笑話你。”
曹佾的肩膀驟然一鬆,苦笑道:“某被群毆了,那個女人後來追上來,竟然用了相撲的手段,把某摔的……不過後來某趁機占了不少便宜,臨走時她竟然送了某這個……”
說著他從懷裏摸出了一張手絹。
你妹!
沈安覺得老天無眼。
曹佾得意的道:“她用遼語說了些什麽,某斷定是想約某去私會,某不懂,就隻是點頭。哎!若是懂就好了,某今夜就能……嘿嘿!”
沈安無語。
“娘娘知道了會揭你的皮!”沈安隻能用這個來泄憤。
曹佾嘟囔道:“大姐巴不得某多生幾個兒子,所以從不管某找女人之事。”
這個年代就是這樣,權貴之家希望多子多孫,而百姓希望少生幾個孩子,給生活減輕些壓力。而這一切的誘因就是避孕手段的匱乏。
“來了來了。”
邊上的賀寶低聲提醒他們。
一群騎兵從右側打馬而來,先前去的文官也在其中,裏麵還有兩個普通男子。
“這二人乃是幽州城中有名的君子,讀書厲害,今日就請他們做個見證。”
那武將做事竟然這般滴水不漏,連沈安都有些佩服。
“進去查驗!”
眾人一擁而入。
“安北,那可是你的手筆?”曹佾覺得沈安不該這麽大意。
沈安乾笑道:“不小心罷了。”
這不是不小心,而是故意弄出來氣耶律洪基的。
老耶一看到那首詞,保證血壓就會升高,若是炸了更好。
“走,咱們趁早出城。”
沈安帶著他們,趁著混亂之機,尋到了一段無人盯防的城牆,用繩子滑了下去,隨即消失在黑夜之中。
那些人進了北門,走不多遠就到了那處。
“朱砂墨!”
那兩個讀書人仔細看看,然後開始對筆跡。
一番核對之後,這二人抬頭,“這確實就是沈安的筆跡。”
那武將早就從那些文官的臉上得到答案,此刻他獰笑道:“你等汙蔑我大哥他們謀逆,是為了推卸罪責,此事某不會動手,隻管等陛下來決斷,走!”
他當先出去,身邊全是軍士護著。
文官們麵色慘白,其中一人說道:“竟然真的是沈安來了?”
“不可能!”有人瘋狂的喊道:“這是假的!”
“不假,你等可還記得興慶府是如何陷落的?”
眾人不禁想起了大宋滅西夏的過程。
“那沈安帶著些人就混進了興慶府,徑直尋到了梁氏,說服了她,隨後指揮梁氏的軍隊廝殺……是了,此人敢於行險……”
眾人失色,有人問道:“他去興慶府是謀求西夏,可來幽州城是為何?”
有人苦笑道:“宋人一直在籌謀北伐,他這是來查看幽州城的城防。”
眾人默然,有人冷笑道:“別想了,如今事情敗露,咱們該想想如何應對陛下的怒火吧。”
“出去吧。”有人帶頭,眾人緩緩往外走,腳步看著分外的沉重。
走在最後的是個漢官,他不時回頭看一眼牆壁上的字,喃喃的道:“大宋要北伐了?大宋……大宋……漢兒……”
漢兒這個稱呼早就被遺忘多年,此刻被他重新說出來,竟然有些失魂落魄。
北門外,那兩個讀書人正在說著自己的發現。
“那就是沈安的筆跡,絕對沒錯!”
頓時外麵一陣嘩然。
“先前他們不是從那人的身上找到了什麽文書,說裏麵寫著先在宮中縱火,隨後造反嗎?”
“那定然是造假!”
“對,皇城失火是罪責,那些人為了逃脫罪責就造假栽贓。”
“嘖嘖!這些人吶,膽大包天!”
這件事到現在為止,堪稱是真相大白,文官們麵如死灰,剩下的武將們心中歡喜,卻也悲傷。
他們把同袍的屍骸收集起來,準備安葬。
有人突然說道:“先前為何有人放箭?”
是啊!
為何有人放箭?
眾人一怔,文官那邊也覺得不對勁,“若非是有人放箭,咱們也不會想到那個。是誰?”
眾人麵麵相覷。
“那沈安縱火之後,會不會就在城中,他的手下全是精銳,在暗處放箭誰能防?”
“對!”文官們覺得這事兒沒跑了。
“他就在城中,搜!搜索全城!”
隨即就是全城搜查。
可搜來搜去,毛都沒找到一根。
“沒在!”
雙方在某處會和,火光熊熊,照亮了一張張惱怒的臉。
“那沈安好大的膽子!”一個一隻眼睛被打成了熊貓眼的文官惱怒的道:“他這是如何潛入進來的?拿下這段時日守門的軍士,嚴刑拷打!”
這一條眾人都沒意見,隨即有人去執行。
熊貓眼文官看著眾人,“老夫今夜喝了些酒,一覺醒來城中就大變樣了,你等乾的好事!”
這也是撇清,不過他確實是沒參與,最多是瀆職罷了。
眾人沉默。
熊貓眼文官說道:“那沈安進了幽州城,定然是來查看城防,你等可知道這裏麵的要緊?”
那個兄長被乾掉的武將說道:“若是密諜來查不打緊,他們沒那個眼光,可沈安此人乃是當世名將,他親自來查看,定然把幽州城的強弱都看了個遍。”
這是個重大損失!
……
第四更送上,大家晚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