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這個戰略態勢,後續的革新就會分心!
北伐和新政,實則是相輔相成的。
所以北伐必須要成功!
他看著西京道那一塊地方,陰陰一笑,“老耶啊老耶,你說你連自家老婆都忌憚,都想去弄死她,這樣活著有趣?哎!沒本事的男人才會忌憚女人,而且還多疑!”
多疑了好啊!
沈安用炭筆在地圖上畫了一條線。
“從西京道來個突襲嚇唬你如何?”
他在家裏玩地圖推演,直至唐仁來了。
“沈龍圖今日一見有出塵之姿,眉間更是有紫氣縈繞,讓下官景仰不已,可是有修煉秘籍嗎?下官甘願辭官,跟隨您歸隱邙山。”
唐仁一臉諂笑,絲毫不覺得紫氣這個詞犯忌諱。
這就是自己人。
沈安用手指頭在眉間抹了一下,說道:“是炭筆的灰,至於歸隱邙山,等北伐之後,某派你去打個前站,先去弄幾間茅屋,再去開辟些耕地……”
“下官……”唐仁一臉糾結,“下官膽小,一個人不敢在墳堆裏過日子。”
進了書房後,他說了來意,“今日官家召見下官,一起的還有三司的韓相公,以及各位宰輔。”
“說的是錢的事吧?”沈安把筆記收了起來,回身坐下。
“是,下官說了,錢莊不可動,至少目前不能動,否則紙鈔會出問題。”
“對,超發紙鈔對於目前的大宋而言過早了些。”沈安對於紙鈔的發行量一直持保守態度,唯恐出現紕漏。
“北伐就算是失敗了,某敢說下一次還能打,還能贏,可紙鈔若是崩了,再想重塑信譽,那就是難上加難。”
這是沈安的態度,但唐仁發現他好像不著急,“您一直支持北伐,可此事……有人說您一點都不著急,可見是支持北伐是假,為自己謀取名聲是真。”
沈安微笑道:“是舊黨吧?”
“是。”唐仁覺得這是一次爭鬥,“舊黨不少人反對在此時北伐,他們說要等府庫更充盈一些時才好。”
“哪有十全十美的準備?”沈安不屑的道:“那些人懼怕的是北伐成功,到了那時,官家會成為大宋百年來最出色的帝王,威望之高……到了那時,官家挾勢施行新政……”
他的眼中多了興奮之色,“那就是大勢啊!大勢一起,誰能阻擋!”
他仰頭看著虛空,心中的歡喜壓都壓不住。
“那錢財如何籌措?”
唐仁也很歡喜,隻是麵對目前的財政情況卻無計可施。
“事情不大。”
沈安很是從容的道:“某隻是在等著某些蠢貨往下跳罷了。”
唐仁問道:“您說的蠢貨是指……”
“等著看吧。”
沈安笑的很是輕鬆。
“傻缺!”
外麵傳來了綠毛的聲音。
“滾!”
沈安對這隻賤鳥的耐心是越來越少了,若是可以,他準備在院子裏挖個坑,直接把它給埋了。
他在家裏耐心的等待著。
才過了兩天,呂誨突然彈劾韓絳,說他虛言欺君。
韓絳當然不是省油的燈,和呂誨在朝堂上針鋒相對,一時間殺的難分難解。
“殺呀!”
沈家的前院,包綬帶著芋頭在扮裝武將。
兩個小子穿著特製的小甲衣,舉著特製的小木刀,在沈安的身邊來回奔跑。
“外麵很熱鬨。”
包拯看著紅光滿麵的,“韓絳說三司保證能弄到北伐的錢財,可呂誨竟然探知了消息,說是三司壓根就沒法支付那麽多錢,這是欺君。”
他見沈安一臉的無所謂,就問道:“你難道……你莫不是又在三司買通了誰吧?”
上次沈安買通了一個官員,直接挖坑埋人,政事堂的那幾位事後都猜出來了。
“此等事有一不可有二。”
包拯很嚴肅,“不然犯忌諱。”
買通對手的身邊人來挖坑很爽,但卻不道德。
“絕對沒有。”沈安不屑的道:“舊黨一直在反對北伐,這次他們處心積慮弄到了消息,韓絳事後該清理自己的身邊人了。”
包拯沒好氣的道:“他得等自己過了這一關再說,否則輪不到他清理人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
沈安吹個口哨,“您等著看好了,保證讓他們好看。”
“吹什麽東西?一點也不穩重。”
“呃……口哨啊!”
“什麽口哨,老夫看你最近是閒極無聊了。”
包拯板著臉走了,包綬得了放風的機會,在沈家瘋玩。
事態很快就越演越烈了。
舊黨抓住了機會,對韓絳發動了總攻,一時間韓絳搖搖欲墜,朝中有希望的都在盯著三司使的位置使勁。
眼看著韓絳要下台了,舊黨上下不禁歡喜不已。
就在這個時候,沈安讓人給韓絳帶去一個口信。
“我家郎君說了願意出手為韓相擋下此事,不過有個條件。”
莊老實從未想過自己此生竟然有勒索宰輔的機會,爽的那條腿一直在抖動。
韓絳罵道:“那個不要臉的,這等時候還想要老夫家裏的字畫?”
“韓相錯了,我家郎君隻是想請韓相事後每月去邙山書院教一節課。”
“此事簡單,老夫答應了。”這是好事兒,韓絳當然不會拒絕。
“我家郎君……”莊老實看了韓絳一眼,“我家郎君還說,請您以後致仕了別急著回家,先去書院教一年的書。”
韓絳瞬間就大笑了起來。
“沈安北啊沈安北,你讓邙山書院蟄伏數年,老夫說你這是改性子了,原來你隻是在等待時機……”
韓絳若是去了邙山書院教書,哪怕隻是一年,就會造成巨大的影響力。
“宰輔擔任教授,有趣。”韓絳點頭道:“雜學對三司幫助良多,老夫深知,如此……老夫就答應了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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