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千騎兵在城下耀武揚威,步卒用一波弩箭讓遼軍死傷不少,隨即就收兵了。
“援軍來了!”
耶律休哥激動的道:“宋軍主力去迎戰援軍,此刻他們隻有兩萬餘人嗎?”
眾人紛紛看去。
可大營距離不算近,春季氣候有些潮,能見度不是那麽好,無法判斷。
“相公!”
眾人在看著耶律休。
出擊。
還是不出擊?
耶律休在琢磨著。
“宋軍又出來了。那是誰?”
一騎當先出來,有眼尖的喊道:“是富弼!”
耶律休嘆息一聲,“沈安領軍應戰,富弼留守……罷了!”
沈安不可能隻留下兩萬人馬給富弼,那是讓富弼送死。
這一刻空城計在閃光。
……
淩晨,霧氣渺渺在原野上飄蕩著。
地麵已經出現了嫩草的痕跡,星星點點的,讓人想下馬去觸摸,去嗅一嗅這春天的氣息。
一隊斥候出現了。
“沈龍圖,敵軍就在前方五裏開外。”
沈安點頭,隨即下令,“各部修整,吃些東西。”
對麵的遼軍也停住了,斥候說他們同樣在吃東西。
這將是一場血戰,隻有填飽了肚子,才能長時間廝殺。
兩軍默契的開始用飯。
稍後,大軍再度出發。
“前方就是高粱河!”
沈安用馬鞭指著前方說道:“這條河發源於幽州,一路流淌過來。”
“過河!”
大軍過了高粱河,隨即就看到了敵軍的遊騎。
“沈龍圖,可要停住布陣?”
宋軍七萬人,此刻就怕遼軍來個突襲。
“繼續前進!”
沈安的眼中全是興奮之色。
這是一個值得銘記的時刻!
大宋的大軍再度來到了高粱河,而敵軍的援軍也是如此。
歷史總是這般的讓人感到宿命不可避免。
當雙方距離兩裏地時,各自停住了。
“火炮!”
舍身今日早上起來就開始做功課,他一直在祈禱今日一定要勝利。
火炮被推到了最前方。
“距離……預設兩百五十步!”
雙方在沉默。
這不是暫停,而是在歇息。
戰馬衝陣需要爆發力,此刻歇息的越充分,後續的衝擊力才會更強大。
“那是沈安。”
蕭衍雄用馬鞭指著被簇擁著的沈安問道。
“是,相公,那人就是沈安。”
那五人前陣子在城頭見到過沈安,所以此刻見到他,竟然有些咬牙切齒的痛恨。
“很年輕。”蕭衍雄知道這是畏懼導致的痛恨,這讓他更加的好奇沈安的手段。
“高粱河就在邊上,八十餘年前,宋軍在此大敗,八十餘年後,依舊會如此!”
蕭衍雄舉手。
“必勝!”
“必勝!”
“必勝!”
無數歡呼聲集聚在一起,士氣陡然攀升。
戰馬在不安的躁動著,打著響鼻,搖頭晃腦。
“那就是蕭衍雄。”
沈安放下望遠鏡,衝著那邊揮揮手,就像是遇到了老友般的從容。
王真朝激動的道:“沈龍圖,給他們來一下厲害的吧?”
“也好!”
沈安頷首,“把熱氣球升起來,讓咱們的大遼朋友看看熱鬨。”
後方,一群人已經準備好了。
“綁上繩子,點火!”
繩子的一頭係在了連在一起的幾輛大車之上,另一頭係在了熱氣球的下麵。
“上去了!”
一個身材矮小的軍士站在裏麵,手中拿著望遠鏡,得意的道:“某要上天了!”
蕭衍雄正在安排戰法。
“正麵要付出巨大的代價,才能衝破宋軍組成的防線。要果敢,悍不畏死,告訴將士們,他們的撫恤將會從未有過的高,陛下說了,戰死之人,他們的家眷將會得到看顧,他們的孩子將會成為陛下最放心的勇士……”
耶律洪基的身邊有衛隊,那些人的待遇在全軍最為優厚。
這是誘惑!
這個年代的人命不值錢,退後是死,前進說不得還有生路,並且家人能得到好處。
這樣的二選一你選什麽?
當然是衝上去!
蕭衍雄滿意的看到那些充盈的戰意,“正麵要讓宋軍無暇他顧,隨後左右兩翼突襲,宋軍那時定然亂作一團,難以及時發現……”
這是遼人最擅長的戰法:正麵和你糾纏,讓你無暇他顧,就在你最混亂的時候,從側翼給你來一下。
當年的高粱河大戰,耶律休哥就是這麽給了大宋一下,當即擊潰了北伐大軍。
蕭衍雄此刻就想重演當年的那一幕。
“相公!”
有人在呼喊,聲音打顫,就像是遇到了神靈般的恐懼。
“慌什麽?”
蕭衍雄抬頭,張開的嘴巴就再也沒法閉上了。
就在宋軍的大陣上空,此刻飄忽著一個東西。
這是神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