呃!
許昌愕然,“文宣王是誰?”
“不學無術!”楊都說道:“就是孔子。”
“那豈不是說,孔子都是讚同收拾這些對頭的?”
“你以為呢!”
楊都歡喜的道:“咱們的祖宗可不是慈善人,惹到了咱們,那就不死不休。隻是後人無用,這才讓外夷得意。今日一朝功成,這是何等的暢快啊!”
“天道好還,蓋中國有必伸之理。人心助順,雖匹夫無不報之仇。”
無數將士在念著這段話,目光中漸漸多了些不同的東西。
這是驕傲和自豪!
沈安見到這些,心中不禁歡喜不已。
大宋要什麽來保護?
要的是認同。
要所有人認同這個大宋,並願意去保護它,建設它。
如此,這個大宋才有可能長久昌盛。
想到這裏,沈安吩咐道:“留下人手押送俘虜回去,其餘人,跟著某回大營!”
……
幽州城頭,耶律休一直站在那裏。
“相公,沒聲音了。”
在半個時辰前,遠方廝殺的聲音消失了,耶律休急忙叫來了耳力最好的人,讓他們仔細傾聽。
“果真?”
耶律休側耳傾聽著。
春風拂麵,送來了柔和的氣息,可卻沒有耶律休希望聽到的廝殺聲。
“停了?還是……結束了。”
耶律休在琢磨著。
謝賓說道:“相公,蕭相公領軍八萬,宋軍能出擊的也不過是七八萬,而且大多是步卒,所以他們贏不了!”
連蕭莫拙都讚同這個意見,“宋軍的騎兵再多也沒咱們的多,就算是打不過,蕭相公也能退出,隨後一路盯著宋軍,讓他們不得安寧。最後尋機攻擊。
從來都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,當年的高粱河一戰,宋軍就是被我軍的援兵連續攻擊襲擾,最後崩潰。”
耶律休心中稍安。
“某以為定然是勝了。”
謝賓想通了這些關竅,得意的道:“相公。蕭相公若是勝了,不會停歇,而是會馬不停蹄的往這邊而來。”
耶律休也想到了這種可能,“他會來偷襲富弼!”
“對!”
謝賓和他相對一笑,一種喜悅在城頭上蔓延著。
“讓他們準備!”
耶律休激動的道:“隻等蕭衍雄的大軍一到,就出城夾擊富弼。”
於是城中的大軍都聚集在城門後麵。
耶律休說道:“告訴將士們,活捉了富弼,重賞!我會親自為他去向陛下請功。”
蕭莫拙笑道:“若是能活捉了富弼,宋皇會氣吐血。”
宰輔被擒,這就是敗亡的征兆。
謝賓歡喜的道:“到時候某也去羞辱他一番。”
命令下達,將士們都在暗自興奮。
而在城外的大營裏,富弼在備受煎熬。
他坐在帳篷裏書寫奏疏。
“……陛下看重,臣不勝惶恐,然此戰一敗,國中沸騰,臣懇請陛下忍耐,積蓄錢糧,以待西北戰馬養成,十年生聚,再戰幽州……”
他的身邊擺放著一柄長劍。
長刀自儘有些麻煩,長劍最好。
到了此刻,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。
而這份奏疏就是他的絕筆。
大宋無被俘的宰輔!
他在最後寫下了這麽一句話,然後擱筆,抬頭問道:“如何?”
外麵有人說道:“相公,大營通往高粱河的通道依舊在我軍的手中,隻是那些騎兵奉命遮斷幽州和戰場之間,如今連咱們的人都不許過去。”
“先前還能傳遞消息,如今怎會這般謹慎?那就是……還沒敗?”
富弼起身,捂額道;“可消息呢?還是說兩軍在歇息。”
這等大戰會停停歇歇的打,當年的北伐就是如此,一次次的打,把疲憊的大宋將士們的士氣給打沒了。
“有人來了。”
外麵在喊。
“是黑甲!”
外麵的喊聲突然多了歡喜。
黑甲,那就是邙山軍,沈安的身邊人。
富弼忍不住衝出了帳篷,隻覺得心跳如雷。
……
第四更送上,晚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