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洛昂首,姚鏈在裝老實……連石板都吸吸鼻子,覺得自己是不是也能一窺沈家管家的寶座。
沈家的管家,怎麽說呢!宰輔經常來沈家,那些豪商也是如此,這樣的管家有排麵不?
豈止是排麵?
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,在沈家做管家,那排麵真的有七品官那麽大,誰不心動?
一群亂臣賊子啊!
莊老實發現了這夥人的不懷好意,馬上就喊道:“郎君,小人冤枉啊!”
楊氏咬牙切齒的道:“還說冤枉,我說你怎地舍得那個賤人,原來你們一直在暗中相會。”
“娘子,有事回家說,別耽誤了郎君歇息。”
莊老實想一把掐死媳婦,但卻不敢,不,是怕掐不死被反殺。
這個老貨!
楊卓雪有些不滿。
果果站在後麵,嘀咕道:“莊老實不老實,就是裝的。”
楊氏怒道:“你看看自己的脖頸,噫……那上麵還有女人的印記在!”
莊老實拉開脖頸,沈安看到了一個唇印,不,是牙印!
尼瑪!
玩的夠可以的啊!
沈安剛想說話,莊老實就喊道:“這不是人!”
呃!
這老貨難道還玩新奇的?
沈安嫌棄的皺眉。
“哥哥,什麽不是人?”果果不懂就問。
“就是……”沈安想殺人了。
莊老實見他目光不善,趕緊就坦白了,“小人是被羊咬的。”
“羊?”
“是,小人前幾日見街上有人鬥羊,就湊過去看了幾眼,結果那羊竟然就衝了過來。”莊老實蹲下,“小人正好蹲著,那羊徑直就咬了小人的脖頸一口,差點咬出了血。”
“羊會咬人?你這個騙子!”
楊氏有些潑辣,沈安見了卻沒管,隻是想著此事。
稍後楊卓雪微微皺眉,一直在偷瞥這邊的莊老實怒了,“再動手就休了你!”
楊氏想罵,莊老實給她使個眼色。
楊卓雪說道:“此事看看真假。”
若是假的,楊卓雪覺得莊老實就該換位子了。
沈家的事情太多,管家若是不靠譜,事情會很麻煩。
莊老實跪下道:“小人發誓句句是實,那日就在寶相寺的外麵,許多人都看到了,那人還過來給小人賠禮,身上的羊膻味很重。”
沈安心中一動,問道:“他說了什麽?”
莊老實回憶了一下,“他說……是來貿易的,隻是遼人霸道,得交許多錢財,否則就能賠小人一貫錢。”
“對了!”莊老實突然想起了一件事,“那人還給了小人一枚狼牙,說是家裏有孩子的掛在脖頸上,最是辟邪。”
他說著就摸出了一枚很大的狼牙來,“小人當時還說記得給二郎君,隻是後來就忘記了。”
沈安點頭,“拿來。”
莊老實把狼牙遞過來,沈安看了一眼,說道:“那人住在何處?”
“他們後來收了羊,就往城外去了。”
城外有客舍,但比較粗陋,價錢低。
沈安點點頭,然後說道:“這不乾莊老實的事。”
“郎君……”
莊老實不禁眼含熱淚,感動的不行。
連楊卓雪和果果都覺得他不老實,沈安卻認定他是無辜的。
沈安去了書房,楊卓雪吩咐道:“官人立功歸來,這是大喜事,不過宴請街坊就不必了,樹大招風,免得有人彈劾。若是有人送禮,記得回贈多一些。”
稍後果然有人來送禮,莊老實帶著人收禮,然後回禮。
來人出了榆林巷,打開回禮一看,“嘖嘖!這果然是沈家,回禮都那麽講究。”
沈家的回禮是一套文房四寶,很是精致,另外還有一套書,價值不菲。
而沈安在書房裏一直沒出來。
果果陪同嫂子忙碌了許久,晚些就去了書房。
“哥哥你在看什麽?”
沈安正拿著那枚狼牙琢磨,聞言說道:“看看這些人的把戲。”
果果皺眉:“什麽把戲?”
沈安拿起桌子上的放大鏡,湊過去一看。
就在狼牙上,有一行細小的肉眼看不清的小字。
——阻卜人拜見大宋皇帝。
有趣!
沈安放下望遠鏡,說道:“你看看。”
他有不少秘密會瞞人,但大多不會瞞果果。
果果看了一眼,癟嘴道:“阻卜人……哥哥,是哪裏?”
“就在遼人的上京道。”
“他們來乾什麽?”果果把玩著那枚狼牙,漫不經心的問道。
沈安微笑道:“估摸著是想來做買賣吧,隻是這裝神弄鬼的……想借此尋我說話?還順帶考驗一番某的眼力,真是有趣啊!”
果果把狼牙放在桌子上,說道:“哥哥,先前我和嫂子去了外麵接你,你沒看到,好些小娘子都在衝著你笑呢!”
“那是傻女子。”
“才不是,我聽到她們嘀咕,說是嫁給你就好了。”
“嫂子好氣哦!我知道她想罵那些人不要臉,隻是忍住了,哥哥,你不會說嫂子是河東獅吧?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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