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一邊歌舞,一邊偷瞥著沈安。
沈安隻是微笑,不時舉杯。
這是無視了美色。
少女多情,難免幽怨,於是那眼神就更加頻繁的關注著沈安。
王徽笑了笑,有內侍上前對沈安說道:“這是大王的一個侄女。”
這話說的很是曖昧,讓沈安想起了老鴇拉皮條。
老王這是要用美色來誘惑我?
那邊少女的舞姿漸漸緩慢,渴望的看著沈安。
作為一個不受寵的侄女,若是能被送給沈安,那簡直就是糠籮兜跳米籮兜。
籮兜,就是竹編的容器。
糠是米糠,從米糠到大米,那就是原地飛升了。
大宋首富、大宋名將、大宋文壇巨星、大宋新政扛把子……這樣的沈安,若是能成為他的小妾,也比在高麗頂著個大王侄女的名頭好。
至於嫁給別人,少女隻是想想家裏給自己張羅的那些男子就覺得無趣。
當然,在此之前她還很是得意的挑選了一番,但在得知大王要讓自己去誘惑沈安時,那些男子在她的眼中就變成了凡人。
她仔細看著沈安,發現那個男子竟然漠視了自己,不禁有些失望。
樂聲漸漸激昂,少女的舞姿越發的動人了。
沈安依舊無動於衷。
一曲終了,少女黯然淚下。
她失敗了,不但丟掉了這個大好機會,也失去了王徽的眷顧。
在王徽這等人的眼中,美色就是拿來利用的,當你的美色無法讓人動心時,自然就失去了利用價值。
她福身告退。
出了大殿,她聽到了身後的嘀咕。
“那沈國公果然是相貌堂堂,讓人看了怦然心動呢!”
“那些凶狠的遼人也不是他的對手,他定然是非常強壯。”
“是呢!說是沈國公活擒遼軍大將。”
“他的詩詞真的很美……”
一個宮女曼聲吟誦著。
“美人不是母胎生,應是桃花樹長成,已恨桃花容易落,落花比汝尚多情。”
“曾慮多情損梵行,入山又恐別傾城,世間安得雙全法,不負如來不負卿。”
身後沉默了一瞬,隻聽到細微的腳步聲。
王宮中多是幽暗之處,前方的燈籠閃爍著微光,讓少女心中一痛。
“沈國公的這首詩真是讓人悠然神往,若是能在他的身邊陪伴,我……我願意折壽十年。”
“沈國公哪裏看得上咱們。”
“哎!可惜!”
宮女們沉默了下來,前方的少女終究忍不住潸然淚下。
而在殿內,王徽難掩失望之色,說道:“高麗小國寡民,遼人壓迫,大宋可能助力?”
開始了!
蘇軾放下酒杯,準備專心觀察。
可沈安卻兀自緩緩飲酒,稍後放下酒杯,說道:“大宋願意資助高麗五萬貫!”
王徽笑道:“如此就多謝了。”
五萬貫對於個人而言是一筆巨款,但對於國家而言,哪裏會夠用。
隻是得了這個許諾之後,王徽知道不能再繼續了。
正所謂好飯不能一口吃完,否則沈安來個翻臉掀桌子,什麽都沒了。
他正準備說不勝酒力,武將那邊卻有人說道:“敢問沈國公,大宋可否送些兵器給高麗呢?”
這個問題問的好啊!
王徽看了一眼,發現還是李鶴,不禁就感動了。
果然是忠臣啊!
沈安笑了笑,“兵器……兵器為凶物,大宋從未有過贈送的規矩,賣都不會賣……但大宋和高麗隔海相望,守望相助,若是高麗需要,某可以作保,隻管去買。”
不能贈送啊!
王徽有些失望,但能購買卻也是個驚喜。
大宋的兵器精良,連遼人都不如。
他正在擴大自己的軍隊,而兵器就是最麻煩的事兒。
高麗不是沒法打造兵器,但打造出來的兵器連遼人的都不如,更遑論大宋。
“敢問沈國公,這些許諾可會反悔?”
一個文官微醺著問道。
沈安看了他一眼,微微皺眉,卻是不屑回答,隻是對蘇軾點點頭。
蘇.特不靠譜此行要謹言慎行,此刻得了機會,馬上就火力全開,為自己的兄弟張目。
他看著那個文官,淡淡的道:“你可知道沈國公是大宋首富嗎?五萬貫……當年沈國公隻是懸賞一個藥方,就出了三萬貫,你覺著五萬貫多,那是因為你的見識少。
既然見識少,那就少開口,免得貽笑大方。”
那文官麵紅耳赤,想起身辯論,蘇軾哪裏會給他機會,繼續說道:“至於你說兵器,大宋軍隊百戰百勝,難道還會忌憚賣些兵器給高麗?賣了又如何?難道高麗還能據此攻打大宋?若是如此,大宋唯一的答案就是:歡迎!”
這番自信滿滿的話讓高麗君臣為之沉默,而那個文官被幾雙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,大抵是政敵準備趁機收拾他。
別小看高麗的政爭,雖說小國寡民,但該有的全有。
蘇軾一看不禁就樂了。
他雖然是政治棒槌,但這等眼神還是看得懂的。
某竟然一番話讓高麗人起了內訌?
某果然是妙計無雙蘇子瞻吶!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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