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人拚命的打馬狂奔,可距離卻越拉越近。
其中一人慌不擇路的策馬衝進了田地裏。
收獲後的田地裏處處都是陷阱,戰馬一衝進去,馬蹄就被坑了,接著就飛了出去。
那人和戰馬一起落地,沒有人再多看他一眼。
從高速到突然停止,這樣的姿態摔出去,不會有幸存者。
剩下的四人打消了轉向的念頭,隻能祈禱自己能在大車之前衝進密林裏。
最右邊一個男子一邊打馬一邊側臉看,就看著大車漸漸超了過來。
“孫子!下馬跪地不殺!”
沈安雙手把住把手,意氣風發的喊道。
陳忠珩也收起了恐懼,大笑了起來。
大車就這麽衝了過去,不,是超了過去,一直衝到了密林前,然後石板一拉剎車。
嘎……
大車來了一段漂移,漂亮的完成了側轉,擋住了大道。
石板隻覺得酣暢淋漓,就問道:“郎君,小人的車技可還行嗎?”
行啊!
行你妹!
四騎飛速衝來,可大車上隻有三人。
陳忠珩的戰鬥力等於零,石板也是戰五渣,就沈安一人。
也就是說,石板的一個漂移直接把三人送到了危險的境地。
那四人不禁狂喜不已,有人喊道:“弄死沈安!”
弄死沈安也是大功一件啊!
可就在此時,一支弩箭飛了過來,射中一匹戰馬。
馬上的賊子落了下來,徑直撲倒,隨後一路翻滾到了馬車之前,這才消停了。
這人不用看,死定了。
石板呆呆的看著那三人在減速。
不減速不行啊!
不減速就撞上來了。
至於你說為啥不從邊上跑,邊上都是大車。
你跑哪去?
鄉兵們用大車圈住了三個賊人,嚴寶玉喝令道:“十息之內下馬跪地。”
有人下車,舉著弓弩緩緩逼了過去。
“下馬!”
三個賊人在猶豫,其中一人喊道:“和他們拚了!”
這是遼語,鄉兵們懂,沈安卻滿頭霧水。
“他說了什麽?”
他剛問話,就見那賊人策馬準備衝起來。
咻!
一支弩箭飛過去,正中戰馬的膝蓋。戰馬緩緩倒下,賊人也落馬。
“下馬!”
鄉兵們緩緩逼近。
失去了速度之後,戰馬就是累贅。
兩個賊人下馬,隨即被綁了,順帶用繩子勒住了嘴唇,這不是預防咬舌自儘,咬舌頭有很大的幾率死不了,但說不了話就沒法問口供,這個才是最大的問題。
三人被擒,沈安這才下了馬車。
“查身份。”
鄉兵們剝開了這幾人的衣褲,隻是隨便尋摸了一下,就有結果了,“郎君,兩個死的都是遼人,這三人一個遼人,兩個是漢兒。”
“帶回去!”
……
趙曙在城中生悶氣,文彥博在邊上苦笑。
“樞密院已經清理了一遍,查實並非是故意,隻是散漫了些。”
“散漫,這是瀆職!”韓琦陰測測的道:“這樣的人,那裏能擔任副承旨?他是誰的人?老夫覺著那人也該出來請罪。”
文彥博看了一眼趙曙,神色平靜。
趙曙說道:“這等庸官,是該查查是誰舉薦上來的!”
大宋官員無數,要想升官,自然要人舉薦。
比如說章惇,歐陽修還沒回家休養時就舉薦過他,這是這貨的名聲太臭,所以又被趕了回去。
韓琦冷笑,他記得這個楊彪是在文彥博執掌樞密院之後才被提拔起來的,這絕壁是老文的人馬。
收拾他沒商量!
文彥博低下頭,“陛下,這楊彪當初乃是……”
他有些欲言又止,趙曙不滿的道:“有何不能說的?”
文彥博說道:“那人是馮京舉薦的。”
瞬間大夥兒都盯住了富弼。
老富,你女婿惹禍了!
富弼也很懵逼啊!
馮京是樞密副使,上次翁婿倆還一起北伐,可怎麽這就犯錯了?
那個小畜生!
富弼知道文彥博在這等事上不會說假話,所以氣得想吐血。
韓琦也沒想到自己的質疑竟然引火燒到了政事堂,他板著臉道:“不管是誰,該處置就處置吧。”
政事堂起火了。
趙曙很是惱怒,但另一方麵卻覺得文彥博的手段確實是厲害,隻是不經意間就讓政事堂成了笑話。
“怎麽處置?”文彥博依舊平靜的問道。
馮京在樞密院,雖然他是反對新政的,但卻是富弼的女婿,這個關係讓人很膈應。
若是能換掉他的話,舊黨那邊有的是人手來頂上。
好手段啊!
在場的都是老手,一瞬就明白了文彥博的思路,不禁驚嘆。
……
感謝老書友“聚寶山千戶所千戶”的盟主打賞。感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