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麗的準備也白費了。
高麗使者確信一件事,若是耶律洪基得知了趙曙的打算,會飛撲過來掐死他。
朕都準備好了,你竟然不來了?
而王徽會吐血。
高價買來的兵器竟然沒有用武之地,一年多後還得要還兩百萬貫的巨款。
這不是傻子嗎?
此刻高麗使者心喪若死,而在慶寧宮,一排禦醫站在外麵候命。
“聖人來了。”
高滔滔急匆匆的來了,她如今身體強健,腳下輕鬆,甩了哼哈二將一條街。
“如何了?”高滔滔急切的問道。
一個禦醫說道:“聖人,夫人此胎本該還有十餘日……”
“此事卻說不準。”另一個禦醫駁斥道:“這等生產的時日早半月之內都不算早產。”
這個時代沒法去精準判斷胎兒的具體情況,所以預產期自然精準度要差一些。
“可夫人的……”
“……”
在專業人士的眼中,專業問題在許多時候比事件本身更重要。
可裏麵的向氏在待產啊!
高滔滔喝道:“都什麽時候了還說這些。若是不妥,全數重罰。”
她氣衝衝的進去,向氏已經發動了。
產婆自然是汴梁最出色的,聽著她沉穩的聲音,高滔滔就覺得放鬆了些。
“女人生孩子就是過鬼門關啊!”
她坐在產房外麵,目光茫然。
“那時候生大郎也難,折騰了許久,差點以為要死了。”
飛燕訝然道:“郡王不是說大王出世時紅光漫天嗎?”
呃!
老趙吹噓完了兒子趙曙之後,就開始顯擺孫兒趙頊,說什麽當年他出世時祥瑞無數,隻是以前他謙遜沒說。
那個老不修的阿舅,讓高滔滔很是無語。
“聖人,郡王來了。”
高滔滔霍然起身,“他怎地來了?趕緊請進來。”
來人說道:“郡王說今日天色甚好,喜歡在外麵轉轉,就不進來了。”
這天還冷啊!
趙允讓不進來大概是男女避諱。
想到以前混不吝的阿舅竟然變得如此的規矩,高滔滔不禁啞然失笑。
“不是老夫吹噓,當年……”
趙允讓今日沒去大朝會,卻來了這裏,此刻正在外麵吹噓當年的事兒。
一群內侍急匆匆的跑來,趙允讓喝道:“跑什麽?”
為首的內侍說道:“郡王,前麵高麗使者暈倒了,說是尋禦醫,可今日禦醫都來了這裏……”
在得知向氏發動之後,高滔滔就令禦醫們全數來慶寧宮,為她的孫兒保駕護航。
這不,高麗使者暈倒了,竟然連個禦醫都找不到。
“為何暈了?”趙允讓眯著眼,看著不經意的問道。
“官家在說話時,他莫名其妙的就暈倒了。”
不是陰謀,那麽趙允讓就放心了,他淡淡的道:“暈倒就暈倒了,死不了。”
“郡王。”為首的內侍苦笑道:“陳都知令我等馬上把禦醫帶去,若是不能,小人怕是要倒黴了。”
在大朝會的時候暈倒,這個有些丟臉,所以越早把高麗使者弄醒越好。
可趙允讓卻搖頭,“讓他來和老夫說話。”
那內侍打個寒顫,“那小人這就回去了。”
他一路回了大慶殿,高麗使者已經被抬出來了,陳忠珩就在邊上,見他回來喝問道:“禦醫何在?”
內侍近前低聲道:“安國夫人發動了,禦醫全在慶寧宮。”
“弄一個來。”陳忠珩覺得這不是事。
內侍苦笑道:“郡王就在慶寧宮外麵親自坐鎮,都知,郡王說讓你去說話……”
誰給去尋老流氓說話?
陳忠珩板著臉道:“那就抬出去,從外麵請個郎中來給他看看。”
那是郡王啊!
郡王很明顯就是去坐鎮的,這時候誰敢去找事?
眾人一路把高麗使者抬出去,路上遇到個親事官,自告奮勇說有辦法。
“放他下來。”
親事官伸手捏住高麗使者的虎口,奮力一掐。
“嗷……”
……
趙曙的講話完了,很是興奮。
隨後就是賜宴,群臣告退,趙曙走了下來。
“陛下!”
陳忠珩心急如焚的過來稟告道:“慶寧宮中發動了。”
“向氏發動了?”趙曙一怔,問道:“如何了?”
“聖人已經去了,皇後娘娘也去了。”
這個是應有之意,兩個女人去鎮場子足夠了。
“郡王也去了,就在宮外轉悠,說是天色大好,該遊覽一番。”
趙曙一臉黑線。
這個老爹不就是想去坐鎮嗎,卻在宮外避嫌,說什麽天氣大好……
他此刻卻顧不得這個了,隨後就去了前麵。
酒宴隨即開始,大家舉杯暢飲,為新年而賀。
“陛下!”
一直在外麵打聽消息的陳忠珩飛奔而來。
“好快!”
韓琦隻覺得眼前一閃,陳忠珩就衝到了前麵。
這等大喜的時候可不能打擾,所以眾人放下筷子和酒杯,就準備聽聽是什麽大事。
陳忠珩歡喜的道:“陛下,就在剛才,安國夫人誕下了皇孫!母子均安。”
趙頊一下就站了起來。
竟然生了嗎?
某的兒子啊!
“哈哈哈哈!”
上麵的趙曙歡喜的笑道:“一元複始,萬象更新,治平七年的第一日,皇孫出世,好!”